“脱衣服,赶快!”男人用枪抵着她的头,声音凶狠又低哑。
段媗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骂了一句qín_shòu,在伤了一条小腿的情况下,竟然还想着劫色!
傅清泽看她动作哆哆嗦嗦的,嫌她动作慢,直接蹲下身子,一手持枪,用牙齿在她那长长的裙摆下撕扯下了一整条。
布料被撕毁的滋啦的声音在空荡的厕所中回荡,段媗蜷缩在垃圾桶旁边,连那一桶子的姨妈巾都无暇顾及。人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优雅、矜持、形象都简直像是一坨狗屎,根本不会分出丝毫的心思在意。哪里会有人在被一把枪抵着的时候,还对着玻璃上的反光查看自己的妆容是否整齐,仪容是否得体呢?
傅清泽用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避免流出更多血液失血过多,手中持枪,慢慢的站起身。段媗感觉到他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今夜的月光如水,洒在持枪人英俊中带着野性的脸上。段媗这一刻仿佛忘记了害怕,想的是:如果能活着出去,大概她的笔下,又会多一个如栩如生的男人了。
傅清泽并没有注意到段媗的视线,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卫生间的门口,仔细的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在黑暗中呆的时间久了,视力也慢慢的恢复,外头的嘈杂声依旧非常大,但是枪声却慢慢少了。傅清泽握着枪,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从卫生间里出去,他很清楚,这次阻击,对方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有着不死不休的决心。敢在华夏内地开枪,这就已经代表对方不要命了。
如今之计,他是绝对不能躲在卫生间里的。如今那帮人应该还没有搜到这里,但是一旦靠近,在这么狭小的卫生间里头遭遇敌方,他可真是躲都没处躲,逃都无路可逃。如果不是因为卫生间外头正对着一块水泥马路,一旦跳下去至少是个残废,他又伤了腿,指不定还是个高位截瘫,他都有从楼上跳下去的心思了。
傅清泽思虑片刻,想起在外头不知死伤情况的傅家保镖,还有他弟弟傅清澄,狠了狠心,贴着墙角出去了。段媗看到那瘟神终于出去,才算是缓下一口气,哆哆嗦嗦的去捡手机。那人下脚显然用了十分的狠劲,伤了的脚没力气,没伤的那只脚却力气颇大,一脚将她手机屏幕踩得粉粹,整只手机都死机了。
段媗在这头怕得要命,而在电话那头,盛崇更是焦心得不行。两人好几天没有联系,他憋着气等着段媗想起他,给他一个解释。可是谁能想到,好不容易盼来了通电话,随之而来的却并是不甜蜜和惊喜,反而是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电话莫名被莫名挂断,挂断之前,更是传来了段媗小声的呜咽声,再打过去便是无人接听。若非今天不是愚人节,他都要以为这是段媗做的恶作剧了。
盛崇将电脑扔到一边,开始拨打包雨诗的电话,他这几天没和段媗通电话,也不清楚她的行程,结果就除了让人难以预料的意外。包雨诗的电话竟然也没人接,到这个时候,盛崇是真的有点儿慌神了。一瞬间,他脑海中千千万万个不好的念头奔腾而过,段媗住的别墅,周边十分僻静,会不会是她晚上回家的路上出了事?会不会是遭遇抢劫?如果只是财产损失还好,其他的,他不敢往下想。
如果段媗真的有个万一,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这一刻,他无比的愤恨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分隔两地,如果在同一座城市,她若太晚回家,至少他会去接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这里鞭长莫及。
晚上九点,聂清河被盛崇一通电话给打搅了清静,上次盛崇和段媗一起无辜被车撞,盛崇也是找他帮忙,这次也不例外。
聂清河此刻正坐在红木椅子上做玉雕,他手掌中那尊小小的玉娃娃眉眼含笑,栩栩如生,听到手机铃声,他原本不愿接,一看是盛崇,才慢悠悠的将手里的刻刀放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这么晚……”
聂清河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盛崇急冲冲的打断了。
盛崇没心思和聂清河寒暄,开门见山道:“段媗好像出事了,你帮我查一下她家和公司之间路段的监控录像,看有能不能找到线索。”
聂清河遇到紧急的事情,行动效率是很高的,他道:“你把情况说具体一点儿,确定她是在她公司和家之间的路上出事的吗?”
等到盛崇说明情况之后,聂清河反而问道:“你确定是她出事了?不是故意挂你电话跟你耍脾气?更不是故意想要引你过来?”
“她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盛崇断然道。
“那行吧,我先让人去调查监控录像,你先别急。”聂清河挂了电话,开始通知下头各个堂口开始找人。
聂清河一边打电话让下头开始找人,私心里却并不觉得段媗真的出了什么事。八成是小两口闹脾气,本来远距离恋爱就容易生矛盾么。不过,既然盛崇开了口,他自然会帮着个忙,即便最后什么事都没有,那也是盛崇欠了他人情么。
聂清河这头开始找人,段媗却还躲在厕所里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傅清泽显然是在出去的过程中被人发觉,没能逃出生天,却反倒将自己的踪迹给暴露了出去。段媗是无所谓这个撕了她裙子的家伙的死活的,问题是,他竟然又退回了卫生间……这次撤过来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他身边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
段媗躲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