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苏小眠气若游丝,昏昏沉沉。
——有人能听听她的临终遗言吗?
如果连遗言都没留下,她的人生就是彻底的遗憾了,啊,好饿,想吃热乎乎的炸鸡,要撒孜然粉的,配上冰凉丝丝的可乐,雪碧也不错……
“你要喊大声点才有来救你啊,像这样……救命啊!”
远远的,明御桢撑着一把遮阳伞缓步走了过来,像是一团黑云。
“啊……我忘了,这里是天台,喊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毛毛呢,她怎么样?”
“真是感人的友情啊,这个时候还在挂念朋友呢!”明御桢愤恨地捏住了苏小眠的嘴巴。
“不关她的事。”苏小眠被迫仰着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怎么不关她的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两个的错!”明御桢嫌弃地甩开苏小眠的脸。
苏小眠想到:“照片,是你给那记者的?”
“是,我也不怕你知道,照片是我从夜哥哥的书房里拿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没有你偷拍的照片,还刮不起这满城风雨。”
“是你自己的错吧。”
身后突然有声,明御桢转头,背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苏小眠的彩蛋朋友,另一个,她不认识。
居然没把她打晕,真碍事。
“你们怎么上来的?”见到有人插手,她有半刻的惊慌,但神色立刻恢复正常。
毛毛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苏小眠,想上前来。
“不许动,都退后。”
明御桢亮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毛毛圆睁着眼,往后退了退。
“明小姐,利器危险,别乱来。”严誉庭试图游说她。
“你又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苏小眠脚踩两只船的另外那只船。”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重要的是你,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现在做的事让你自己站在犯罪的危险边缘。”
“危险?自从夜哥哥离开,我被家里逼着和冰订婚,好不容易以转学为借口跑了出来却看到夜哥哥和这个贱女人在一起,我每天每天,都活在危险当中!”
明御桢愤恨地转向苏小眠,厉声喊着:“我长得漂亮,家世又好,我哪里比不上你!”
面对不断戳过来的利刃,苏小眠尽量往一旁挪了挪。
“现在,我把还喜欢不喜欢你!”
明御桢高高举起刀子,往苏小眠脸上戳去——
“不要!”毛毛吓得捂住了眼睛。
血珠渗出,并迅速晕染了白色的衬衫。
明御桢吓得将手一收,刀子从他的后背拔出来,皇甫夜疼得出声。
明御桢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她的刀就要落到苏小眠脸上的前一刻,有人从她的身侧冲过来,一把将苏小眠抱在怀里,拿自己后背挡住了落下去的刀刃。
怎么会是——
“夜哥哥?”
严誉庭乘她发愣的当口,将她撞开,她的黑伞被风刮走,利刃叮当落地,明御桢挣扎着还想去拿,严誉庭将凶器踢远。毛毛捡起刀,跑到苏小眠面前,将绑着她的绳子割开。
苏小眠她整个被晒得全身发烫,意识昏沉,似乎知道发生的事情,又似乎不知道。
——眼前的人,是少爷吗?
“少爷……”
“没事了。苏小眠,没事了。”
苏小眠两眼一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