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齿草原南部,毗邻永夜海,冻雨频降,草种多以早熟喜水的禾草为主,如针茅、羊茅、早熟禾、冰草、隐子草等,辅以一些低矮的乔木和灌木,过多的降水和严苛的环境也造就了这里物产群落结构趋于简化,种类简单。
相对于物产丰富的北方来说,南方是更磨练人的意志的地方,所以在狼族口口相传的俗语中有“宁做南方的羊,不做北方的狼”的说法。南方的狼族汉子们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北方的同类,在他们看来,北方是出水灵灵的娘们的地方,北方男人的裤裆中插的玩意儿属性有待鉴定。
好勇斗狠,意气用事完全可以概括南方狼族的性格特点,同时,严苛的生存环境也导致了南方的封闭和落后,他们以种姓和部落聚居,他们敬奉祖先,墨守成规,将生死、病痛与不幸归结为母神对他们的磨砺,将收获、添丁与胜战全部荣归母神的恩赐。
一年一度的颂恩节作为南方最盛大的节日,便是南方狼族对母神的一次集中感谢。在这一天,南方五大部落和十二个小部落的主要成员齐聚弗奴盖里(狼语:欢庆之地),他们盛装出席,载歌载舞,共享美食,齐声赞美母神,还有许多的青年男女在这一天私定终身,品尝jìn_guǒ,运气好的还会怀上“被神祝福的孩子”,这些孩子长大后很多都成为了神子团的成员。
戈雷多就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来到了弗奴盖里。
在两名身材高大的苏鲁姆护卫下,戈雷多瘦小的身形看起来更像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他们经过上百座临时搭建的帐篷,躲过了几十次狼族少女盛情的邀约,其间还收拾了四五个借酒撒疯的醉鬼,终于来到位于弗奴盖里中心的那座可以同时容纳三百人欢庆的羊皮大帐。还没入内便已经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由狼头琴、羊皮鼓等乐器弹奏出来的欢快的乐曲声。
戈雷多没有理睬门口站立的守卫,径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入目便是一片无比欢愉喧闹的场景。在大帐的中央,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狂放的火舌不断舔烤着一只架在火堆上的全羊,让满帐内都充满了喷香的烤肉味。十来个盛装狼女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她们唱道:
“让我们欢欣歌唱,
让我们高声赞美,
你使我抬起头来,
坚若磐石我敬拜!
唱一首赞美之歌,
我不歌唱就会立刻死去,
母神,你的爱无比伟大,
母神,你挥手即动天地,
母神,我为你献上赞美曲,
母神,我愿依靠你,无限的智慧与能力。
永享,永享!”
一曲唱罢,围坐在大帐内的两百多人发出一阵巨大的喝彩声,也有虔诚的信众面向北方跪下,泪流满面地颂念着母神的恩德。
戈雷多站立在入口处,静静地听完这首《献上赞美曲》后才继续走了过去。
“哟,哟,看看谁来啦,”在大帐的最里面,那个被一群女狼奴小心伺候着的胖子躺在地毯上高声叫道,“戈利高之子小戈雷多!母神一定感应到我们的思念,特意把你送过来了。”
望着面前如同肉山般的阿台,戈雷多忍不住恶意地想道,这家伙更胖了,真不知道他的女狼奴如何承受得起他的体重。
戈雷多肃然将右手置于胸前行礼,“戈利高之子戈雷多拜见啸月部落族长阿台大人,永享!”
阿台仍然躺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咱们就别讲那些客气话了,当年我在狼堡也蒙受戈利高大人的关心和照顾,至今还常常想起哩。”
“家父也常常提起您,称赞您能将南方第一大部落管理得井井有条,是我族不可多得的大才!”
“唉,”胖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行动不便,也就只能动动嘴了。”
“那就更了不起了。”
胖子开心地大笑起来,脸上的肥肉几乎将他的眼睛挤得看不到了,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来来来,坐下聊……”
立即有女狼奴走过来,帮戈雷多脱去靴子,然后搀扶着他坐在阿台身边的地毯上,另外一名女奴奉上美酒和美食,并跪在他的身后帮他按摩肩背。
阿台招呼道:“虽然我们南方比不上你们北方富裕,不过好酒好肉管饱,吃饱喝足了,这些狼奴随便挑几个去开心一下,颂恩节嘛,就是要玩得尽兴才对。”
戈雷多扫了几眼身边的女狼奴,长的还不错,满面春色,看来胖子没少在她们身上花费精力,他正色说道:“恐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玩乐,圣女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哦,”胖子一挑眉毛,挥了挥手将那些女狼奴赶开后才继续说,“圣女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是非曲直现在还很难说啊……”
“圣女大人是无辜的!”戈雷多有些激动地说,“银狼莱卡翁故意设计了一个圈套,不但母神被害归天,圣女亡命阿松桑,就连狼头山也被他们一把大火烧个干净,这个渎神者,就算身受百钉之刑也不抵他所犯罪恶的万分之一!”
“别激动,别激动,喝一口羊血酒,这可是上好的羊血酒。”
“阿台大人,”戈雷多指着周边欢乐的人群说,“您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莱卡翁的大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只要他们打通奴儿温,再攻克下阿松桑,下一个就该收拾南方五大部落和十二个小部落。莱卡翁的野心极其庞大,他想要做利齿草原上唯一的王……甚至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