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公诉人扔掉了宣判书,刽子手甩掉了头套和火炬,卫兵丢掉了长矛,广场上的镇民们如同被惊动的鸟,一下子都跑了个精光,只留下了错愕的齐娅大妈、鲁迪和波迪,以及被绑在火刑柱上想跑也跑不了的阿尔。
鲁迪和波迪先是呆了一呆,转瞬面露喜色,跑上来给阿尔松了绑,鲁迪哈哈大笑,瓮声瓮气地说:“你小子运气不错,没想到居然是狼族救了你。”
阿尔苦笑道:“我是不是该给狼族送点谢礼过去?要不你看,就送一个叫做鲁迪的丧尸吧,狼人们一定很爱吃。”
鲁迪连连摆手:“狼人可不爱吃我们丧尸族,我们丧尸身上细菌太多,狼人最爱吃的是血族,你该把那些送你上火刑柱的血族老爷们送给狼人才对。”
正说笑着,齐娅大妈飞速冲了过来,一把把阿尔搂进了她宽大的胸怀之内,流着泪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阿尔安静地趴在齐娅大妈的怀里,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到他人生也许是最后的一步,还是有三个人,不,三个亡灵记挂着他,这种感动的感受是从来没有过的,前生今生都没有,他细细地想着,眼睛不自觉湿润起来:“谢谢您,齐娅大妈,还有鲁迪和波迪,谢谢!”
小乖和小美也紧紧地抱在一起,流着感动的泪水,“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小乖抽泣着,“但别想让我那么轻易地放弃我的誓言!”
波迪安慰地拍着阿尔的肩膀,说:“嗒嗒,嗒嗒,嗒?”(我们是不是也该逃命了?)
“波迪说的对,”鲁迪大笑着说,“我们也该准备准备逃命吧。”
在返回临时安置所的路上,只见家家户户都快速地收拾好财物细软,扶老携幼向西边踏上了逃命之旅,他们来不及咒骂那些胆小的议员和镇公委的官员,更来不及选择最为有效的保命手段。还有许多被长亲遗弃的血族更是面露凄惶与绝望,他们大多是属于仆人、贵公子、不受管制者、贱民及婴儿这几个阶层,按理说长亲必须对自己的宗亲负责,可是想想狼族对血族淘天的恨意,就足以让他们什么都无法顾及即开始亡命。
阿尔、齐娅大妈和波迪返回安置所,而鲁迪则负责去打探消息,过会在镇东门汇合。等三人迅速地收拾完毕,刚准备踏出房门时,鲁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们逃不掉了,”鲁迪说,“狼族早已经在西边设下了埋伏,最先逃走的议员和官员们几乎都被杀光了,北边和南边也是一样,我们被狼族给包围了。现在难民都在陆续地往回赶。”
波迪问:“嗒,嗒嗒嗒,嗒?”(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么?)
齐娅大妈心存侥幸地说:“也许狼族只杀血族而放过俺们呢?”
鲁迪苦笑着问:“你觉得可能么?”
历史的教训告诉他们,狼族的入侵,没有一次不是伏尸万里血流成河的,虽然重点关注对象是血族,但其他种族也不可避免地遭受了池鱼之灾。
三个丧尸大眼瞪小眼:“我们怎么办?”
阿尔在一旁沉吟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他们一起死死地盯着阿尔。
阿尔坚定地说:“既然逃命这条路被堵上了,那我们只有号召全体镇民团结在一起共同抗击狼族的侵略了。反正都是死,不如反抗下,说不定就活下来了。”
“哈哈,说的好!”一个身材无比高大肥壮的僵尸和一个矮小的骷髅走了进来,在那个僵尸的怀里还抱了一个圆圆的白球。
阿尔惊喜地说:“奥尔根,博格斯!你们怎么出来了?……还有萨巴鲁祭司!”
萨巴鲁祭司很安逸地靠在奥尔根宽厚的怀里解释说:“我就知道你还没有逃。他们是我派人去放出来的,奥尔根曾经的曾经是我的随从。”
“一个丧尸族有一个僵尸族的随从?”阿尔瞪目结舌。
萨巴鲁祭司无奈地笑了笑,“难道不可以么?至少他会活得比我长,想我原来找的那些丧尸族的随从,听话是听话,可惜都没我活得长,全都烂光了。”
祭司又说:“我在进门的时候挺到你说要反抗狼族,据我所知,狼族会在明天展开大举进攻,你有什么计划?”
阿尔思考了片刻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计划,无非是让镇民团结起来共同抵御狼族。”
萨巴鲁祭司皱了皱眉头说:“难得你有这样的想法,现实的情况是黎明镇的居民长期处在安逸的生活中,早就丢掉了坚强不屈的气节,我们的城墙年久失修,根本无法经受狼人的强攻,武器库里的武器多年未保养,全部都锈蚀不堪,而且第三、第四骑兵分队在血风哨所和小树林给狼人全干掉了,第一、第二骑兵分队和卫兵队都被议员和镇公委的老爷们带去填了狼吻,更坏的是,他们把镇里仅有的三只通信用的尸鸟都给带走了……拿什么去抵御狼族啊。”
阿尔楞住了,“战无可战,逃无可逃,那该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呢?”萨巴鲁祭司用他那只完好的左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尔,悠悠地反问道。
阿尔苦笑说:“还能怎么样啊,临到死了还不反抗一下,那就太不像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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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当当……”黎明镇的钟声又一次被敲响,不过这一次,钟声中却传出了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镇元老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