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呼延樱可不认为赫连城宣不会把自己交出去。
她还是跟在呼延城皇宫的时候一样, 一点儿收敛都没有,她不会主动去招惹任何人,但是谁得罪了她,下场都一定不会好看。
赫连城宣见罗尚书嚣张跋扈,闭口不言,他走到呼延樱身边,装作审视她的样子,实则暗中偷偷捏了捏她的左手。
呼延樱也不明白这个家伙想要表达什么,难道是叫她不要害怕?
呼延樱心中一颤,面上却露出鄙夷,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每次他都会触碰到那只没有知觉的手,只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她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温热的感觉从早已失去知觉的左手手指慢慢传达向她的四肢百骸,仿佛那温暖已经长进了她的肌理。
“王爷,小女和夫人都死在王府里,王爷一定要给下官一个交代!”见呼延樱不仅没有悔过,还依旧是一脸的嚣张跋扈,罗尚书看不下去了。
赫连城宣站回原位,他先是没有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呼延樱,看着在她身边押着她的两个彪形大汉。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那两个人根本穿着的就不是王府家丁的衣裳。
“你们是什么人?”赫连城宣问那两人。
“王爷,这是下臣的家丁。”罗尚书道。
赫连城宣嘴角一撇,罗尚书看到之后心中一凛,这样的表情他在朝堂上见过,若是王爷露出这个表情,那么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
罗尚书心中暗自开心,这个呼延樱杀了自己的女儿和夫人,现在又在王爷面前这么不知死活地大吼大叫,看看王爷待会儿怎么收拾他。
他心中喜不自胜,却不想赫连城宣却转过脸来对着他。
“请问尚书大人,这是谁的府邸?”赫连城宣依旧是那副嘴角噙笑的样子。
罗尚书嘴角抽了抽,他是下臣,王爷却对他用了“请”字和他的官称,这代表了什么?
“启禀王爷,这自然是王爷的王爷府。”
赫连城宣依旧好脾气,看着罗尚书,“既然是本王的王府,自然不必罗尚书您亲自牵着您家看家护院的狗来替王府看家护院而且还咬着本王的侧妃您说对吧?”
呼延樱突然抬起了眼睛,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她看着都觉得这个家伙心机深沉,好像是个不太好惹的主,再看看对面站着的那个老家伙,吓得浑身虚汗一阵一阵往外冒着,一点都没有刚来的时候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王……王爷……”
不仅是罗尚书呆住了,整个院子里站着的所有姬妾都呆住了。
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当初自己嫁的那个吗?
陈襄兰更是不可思议,王爷从来都不插手后院的事情,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从来都不会过问的,更不要提这么公然袒护着一个人了。
陈襄兰看着呼延樱的眼神愈发复杂了。
但是呼延樱却不自知,她根本就不了解赫连城宣,也更加不了解这个深宅后院的情况。
“你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就敢带着自己的家丁来王府寻衅滋事,那若是过几年你坐上了兵部头把交椅本王就该将这王府腾出来献给大人您了?”赫连城宣怒目逼视着罗尚书。
罗尚书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王爷,下官岂敢。”
呼延樱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赫连城宣,赫连城宣刚好也转过头看了过来,“还不快松开侧妃娘娘!你们有几个狗头够给本王砍?”赫连城宣的声音不怒自威,吓得那两个押着呼延樱的男子赶忙松手跪倒在地。
罗尚书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是来讨要个说法顺便敲诈一笔的,但是没想到却被王爷反客为主了。
他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呼延樱,这个仇,他记下了。
“怎么了,难道罗大人还对侧妃有所不满吗?”看到了罗尚书那阴冷的目光,赫连城宣做出一脸无知好学的模样看着跪在地上的罗尚书。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罗尚书在地上一阵猛磕头。
看得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这样的人就是欺软怕硬,下面的姬妾纷纷窃窃私语。
她们早就听说这个罗大人十分惧内,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小妾,但是苦于夫人看得紧所以只敢在外头偷偷私会,他也对夫人动过杀念,但是奈何夫人娘家当初却是资助他参加科举考试的当地财主,而且夫人又替他生下来了一儿一女,纵然女儿罗细薇身世让他一直怀疑,但是没办法他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毕竟得罪了夫人的娘家那并非明智之举。
这次呼延樱虽然杀了他的夫人和女儿,但是实际上是在暗里帮了这位罗尚书,他心里别提多解气了,但是为了让夫人的娘家人不多说什么,便找了两个家丁来王府寻衅滋事,本来素日里在朝上看着王爷不言不语,只是专心辅佐皇上军务上的事情,猜测他也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所以想着借这个事情在王府狠狠敲上一竹杠的,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反将了一军。
“那还不滚!”赫连城宣的脸上突然止住了笑,变成了地狱修罗般的面孔。
罗尚书带着自己家丁连滚带爬地“滚”出了王府。
末了,呼延樱看着在地上被白布盖着的两具尸体暗叹一声。
“罗大人不是跟夫人情深意重,对女儿舐犊情深吗?为何却不带走二人遗体?”赫连城宣对着罗尚书喊了一声,他哪里还敢再回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