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可大好了?”凌墨低垂着头喝着茶,吹着茶杯内的浮茶飘来荡去,掩饰着现在他内心的小情绪。
“凌大哥怎么知道樱儿受伤了?”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凌墨。
自己回京不过两日的光景,而且都是呆在王府躺着,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消息的。
“这是个秘密。”他抿嘴笑看着呼延樱。
呼延樱也是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回看着他。
“这里是岳山药王林敬之所赠的内伤药和外伤药,你拿回去让小灵服侍你用了,不够我那里还有。”说着,将自己手边小几底下的一个半大锦囊拿了出来。
那里头叮叮当当的,估计装了不下二十个瓷瓶子。
“凌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林敬之那个懒鬼药王,一年炼药也不过四五十种,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暴殄天物啊!”在呼延城王宫时,她也经常受些刀剑伤,母后担心也曾请过这位药王为自己炼药,不过林敬之那家伙实在是太懒,不露面就算了,居然连炼的药的打折扣,让他炼十种,他只送来了五种,责人去问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说要陪狗玩儿没空。
她唐唐一国郡主的生死居然还比不上一条傻狗来得值钱,还好那家伙跑得快,不然早就让呼延樱给宰了。
“怎么了?”凌墨一脸疑惑地看着呼延樱,“你与药王有什么过节吗?”
呼延樱冷嗤了一声,心中腹诽着,岂止是过节!
不过看凌墨居然一口气拿出了这么多林敬之炼的药,在暗叹凌墨神通广大之时,也平了当年那口怒气,林敬之这个家伙注定要给自己当炼药师!
看着呼延樱天真烂漫的样子,凌墨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心情好了,脸色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不过,身体突然的不适,他强行忍住,只不过是轻咳了两声。
呼延樱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凌大哥,你怎么了?”
“无妨。”他微笑着摆了摆手。
呼延樱是习武之人,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凌墨受了内伤。
只是他不愿说,她便不会去问,纵然是自己将凌墨当做了哥哥,但是凌墨终归是非亲非故,心中也未必将自己当做那个可以推心置腹可以信任之人吧。
发觉到了凌墨的不对,呼延樱也不想拖延太长时间。
“凌大哥,我先回去了。”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吧,王府也不远。”她婉言相拒。
“我怕路上遇到流浪狗把你给叼走了。”玩笑之间,他已经踏出了雅座,径直朝外头走去了,呼延樱出门,便已经看到凌墨等在了门口的一辆马车旁。
“走吧。”不容拒绝的语气,呼延樱也不好再继续拒绝,那便显得矫情了。
伸出手,他将她扶上马车。
右手上的温热让他心中有一块地方正在随着那温热融化。
“立丰,去王府。”
“是,东家。”
一路上马车驰骋,两人之间再无话。
直到王府门前,凌墨将呼延樱扶下马车,两人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呼延樱转身回去,凌墨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方才准备离去。
“既然已经到了,何不进去坐坐?”赫连城宣不知道何时从哪个地方突然出来。
看着凌墨的眼光极不友善。
“王爷。”凌墨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
“你与侧妃是何关系?”赫连城宣从石阶上一步步走下来,身旁跟着的小虎感觉到王爷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酸气,还有一股熊熊燃烧着的要将人烤熟的怒火。
“王爷误会了。”看着赫连城宣那极其不友好的眼光,凌墨其实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他却怕赫连城宣误会了呼延樱,那么她在王府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了。
“本王倒是想听听凌公子怎么解释。”赫连城宣双手交叉抱胸,大有一副看你怎么说的架势。
“侧妃与草民之间,不过是朋友之谊。”
赫连城宣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本王怎么不知道我的侧妃在连国还有朋友。”
“王爷有所不知,侧妃的兄长与草民之间有过救命之恩,侧妃在连国无依,草民是替亡友照顾……”
话未来得及说完,凌墨感觉自己面前一阵妖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看到一张俊脸手中还反握着一把短匕贴着自己的脖子一直推着他靠在了马车的车沿上。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本王不喜欢你接近呼延樱,你最好离她远一点!”赫连城宣的表情冷若冰霜,眸子里的杀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凌墨没有说话。
驾车的立丰赶忙跳下马车想要阻止,小虎却一把将他给拦住了。
“凌墨,本王知道,你们凌家做的营生对连国还有用,这次我是为了皇上忍了你,但是若是有下一次,本王宁愿毁了这连国一半国库税银不要,也要宰了你!”赫连城宣将手中匕首一收,退了两步站回了方才的位置,小虎也将立丰放开。
“不要让本王看到你靠近她!”赫连城宣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吃起醋来竟然会这般叫人害怕。
凌墨不想多争辩,他知道,他与赫连城宣若是发生冲突,那么所有的愤怒,赫连城宣终归会在她身上宣泄。
看着她受委屈,他做不到。
所以,即便是身为天下第一大世家的当家人,他也愿意抛下身份面子,忍受赫连城宣这样的侮辱。
无语,登上马车,“立丰,回去。”
立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