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羽没有直接回答昆仑掌门的疑问,她看了看在场的人。青阳掌门玉枢子不想蹚浑水,可惜身为地主若是离开就太失礼,只得留下努力装壁花;蔺无衣纯粹就是来给古一羽撑场子的,有气势就够了;何展云……忽视也没关系。
古一羽想了想,道:“敢问掌门,您认为魔修是什么样的?”
昆仑掌门微微仰头,神情略有不满:“魔修便是魔修,还能是什么样?”
古一羽笑,“那换个问法,您觉得我哪一点像魔修?难道掌门认为我性情凶残,无恶不作,还是我修炼魔功,有违天道?”
魔修不为普通修者所接受,主要原因便是他们性情残忍、不择手段。魔功修炼通常比较血腥,主要手段便是掠夺,魔气又影响心智,使人愈来愈暴躁,平添戾气。修者之间常有争执,魔修不讲规矩行事嚣张,一不注意就成了血案,于是千万年下来,仙魔两道早已成了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
但古一羽确实不会魔功,早年她有魔莲,可自行转化灵气为魔气以供修行,后来见识过魔功对心智的影响,更不敢修炼了。古一羽修炼清心诀多年,性情也早已不受魔气影响,但看她这么多年在凡人界兴风作浪,也没人将她认作魔修,就知道古一羽自控能力极强。
昆仑掌门一时语塞,但并未就此罢休,“古道友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只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我说了你肯信吗?”古一羽问。
“信与不信还要看阁下如何回答我。”昆仑掌门将皮球踢了回去。
“……我不是魔修。”古一羽道。
可你是魔神。凡是知道古一羽真是身份的,听她说这句话时都自发的在后面加上了这么一句。
修者飞升之后,便是仙魔,自然不再是修者,也就不是魔修。这种偷换概念的事,古魔神做起来极为顺手。
但昆仑掌门却还是不信,“古道友可否自证清白?”
古一羽被气笑了,问到:“敢问掌门,你希望我如何自证清白?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没那闲工夫跟您扯这些没用的,而且按照青阳城法律,谁主张谁举证,您要是认为我是魔修,尽管去收集证据,等您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是魔修,咱们再来对质也不晚。”
这种事如何自证?自从有了《清心诀》,众人都知道魔修也能隐藏气息,装作普通修者了,何况是《清心诀》的创造者。但想证明古一羽是魔修也不容易,除了只能当做笑谈的两万年前飞升的同名同姓的魔修,就只有莫旭的话。完全相信魔修的话,除非昆仑掌门脑子被驴踢了。
“古道友见谅,贫道也是为了天下安危计,并非有意冒犯。”昆仑掌门略一欠身,“道友如今执掌一方,兹事体大,贫道不得不慎重。”
呵,多大脸,好像凡人界是你家后院,什么都得管。古一羽做惯了魔神,遇着不爽都能给抽回去,可凡人界不是魔界,不能恣意行事,这是古一羽给自己上的枷锁,又因为不能与昆仑撕破脸,这份憋屈只能受着。
气受了,古一羽也懒得再强颜欢笑,直接摆出一张臭脸来。
面对古一羽的不爽,昆仑掌门面色不改,但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多做质问,“多有得罪,打扰了。”
昆仑掌门后台硬底气足,可惜被他身后的何二同学生生拉低了逼格,十分怒其不争,要不是因为有外人在,掌门十分想抽他一顿,“展云!”
何展云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期盼目光,跟在昆仑掌门身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青阳掌门心中叹气,也不知自己这万事不管的态度究竟是否正确……反正也管不了,魔神也好剑仙也好,都是自家门派出去的,无论结果怎样,青阳派担下就是了。这么想着的青阳掌门,连送行的步伐都沉重了些。
古一羽等人走远了,对蔺无衣道:“如果昆仑掌门知道我是魔神,可能会很干脆的打上门来吧?”
蔺无衣无奈的看着古一羽,“对付魔修兴许会这样,但如果对手是魔神,我想他应该会拉上所有能拉拢的门派来揍你。”
古一羽叹了一口气,“那更糟。”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蔺无衣问到。
“只好先瞒着了,”古一羽道,之前她敢将身份告诉青阳掌门人等,是因为那时她还什么都没做,也不怕对方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如今古一羽事业蒸蒸日上,自然受到限制也越来越多,身份这么敏感的事也不敢再轻易说出口,“如果最后瞒不住,就放大招。”
“什么大招?”
“保密。”古一羽不肯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到:“对了,你基友、呃,我说上仙最近怎么不常见到了?”
“我也不知,素涵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总是心事重重。”
紫微星君的忧郁并不是魔神关心的是重点,目前古一羽的身份问题暂时含糊过去,昆仑掌门先称她为“阁下”,后来改称“道友”,应该是暂时打消了怀疑。有了昆仑掌门的肯定,青阳城又获得了一段安稳的发展期,这倒是件好事。
古一羽目前工作的重点是军备,血尖枪这个大招已经释放,该收拾它带来的影响了。
魔修最近在青阳边境的天枢城频频出现,青阳的金丹剑修大队驻扎在那里,趁此机会练手中,筑基期剑修也常常到那里轮换,以求最快的速度适应战斗。青盟各成员门派也送来许多修者,蔺无衣将之打散又按照各自的特长重新编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