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只见那四五辆车相继急刹车,车门被打开,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人来移车,看那装束,肯定是德川家的暗卫。
不过,莫安宁心下一沉,怎么德川佑能还能调动暗卫了?!她以为只有德川雄一郎才有这个本事。
“我们还有最多五分钟,他们就会追上来。”莫安宁算了算时间,问一旁在充足冷气中额角都渗出了汗意的g1897。
“三分钟,目的地就在前面。”对方回答道,又加速踩起了油门:“后面两个怎么处理?”她指的是还在垂死挣扎的杜素兮和已经被吓得呆呆傻傻的浅草木。
然而,还没等莫安宁回答,悍马已经脱离了国道,直接驶入了杂草丛生的细白沙滩中。
“我们到了。”g1897将车开到没办法继续前进的位置,停下来,又看了看表:“还有三分钟,他们追上来最多两分钟,一共五分钟。”
“飞机呢?”莫安宁也站下车来,不知不觉间天竟然阴沉得厉害,气压极低,灰色的云层被海边强劲的气流卷成苍茫的形状,这是一片废弃的海域,黑色的海水拍打着细白的沙滩,连小渔船的踪迹都看不到。
g1897取出联络器,看了下代表着飞机的绿色圆点,回答:“往东走不远,我们必须把车放在这边跑过去。”必须将痕迹都在这里清扫干净,这样有利于她们的逃跑。说着,g1897将头发扎好,探身入车底下,将定时炸弹调制完成。
莫安宁拉开左侧车门,用贴身小刀割开杜素兮被捆住的绳索,将她拖下车,扔到一边的沙滩上。
听到德川佑彦死讯的杜素兮震惊程度不亚于浅草木,她想起德川佑能告诉她的那些话,忽然觉得左手腕上的那个所谓的橡胶炸弹在瞬间就会爆炸。
于是,得了自由的杜素兮尖叫着往海里冲去,她穿着高跟鞋,在沙滩上奔跑崴脚都是幸运了,更别说摔到。
只见她不停地摔倒后又爬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绝望地奔入海中。
莫安宁现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浅草木身上,见杜素兮都跑出去一半了才命g1897去追她。
“为什么?!”显然女人不是很乐意。
莫安宁大声命令道:“去追!”
g1897这才不情不愿地跑过去。
一个是拼了命的往前跑,自然会有惊人的爆发力,而另一个则是不甘不愿地追,于是原本应该轻松就被抓到的杜素兮却跑出去了很远。
然而,莫安宁却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她的目光都投注在了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浅草木身上。
“你是要金错铭太刀的对不对?”女人无神的双眼望向她:“根本不喜欢佑彦,只是因为这把破刀。”
莫安宁只能沉默,然而她的沉默却代表了肯定。
女人在得到这个证实后像是终于意识到德川佑彦已经死亡的讯息一样,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癫狂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你根本不懂!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如果你不来!如果你不来……”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十分诡秘,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一样,却诉说起德川家这一代无人知晓的秘密。
远方传来惊雷平地炸开的声音,让已经听得入迷的莫安宁猛地一回神,一瞟悍马上显示的时间,离方才的预算不到两分钟。
大滴大滴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也砸在莫安宁的心上,将她波澜不惊的心砸出了丝丝裂痕。
浅草木看着远方飘来的积水云,忽然侧头,冲站在自己门边的女人笑了笑:“你看,多像那一年东京的大雨。”
毫无缘由,却声势浩大,而她的爱情,在那场大雨中被彻底浇灭。
如今呢?女人看着一望无尽的白色沙滩,如今他们爱过的最后一点痕迹,都要在这场大雨中灰飞烟灰吗?
在之前的打闹中她已经趁着莫安宁不注意打开了红木盒子,取出了金错铭太刀,将它包裹在丝绸之下。
此刻,她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小==腹,双眼放空的看着前方。
莫安宁立刻知道了她要做什么,可是,已经晚了……
莫安宁听到冷兵器插==入血肉的声音,温热的血飞溅到她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气息。
浅草木的唇色迅速的变白,她侧头看着一旁呆住了的女人,微微一笑,竟有了十七八岁少女时的模样,那是德川佑彦最爱她时的模样。
“你知道金错铭太刀的由来吗?”她气息紊乱而虚弱:“德川家第三代家主兵败弃城而逃,德川家家母拒绝随行,大军攻城之日剖腹于乱军之前,以证德川家之英明。”
莫安宁颤抖着手想要将她拖出车内,却只听方才g1897按上的定时炸弹最后倒计时的“滴答”声。
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理智控制了她的行动,莫安宁一把从浅草木身体里抽出金错铭太刀,拿起被扔在一旁的刀鞘便开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一旁跑去。
她听到自己身后汽车刹车的声音,应该是德川家的暗卫已经赶到。
滴答,滴答……
五、莫安宁拼命地往前跑去,感觉到眼角微微一润,似乎有泪滴划过。
四、德川家的暗卫上前察看悍马车内的情形。
三、g1897忽然顿住脚听着癫狂的女人嘴里的念念有词,不敢再上前一步。
二、浅草木轻轻翘起嘴角,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一!
强劲的气流将原本还在奔跑的莫安宁带起,她被身后的气流卷系着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