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宁站在院门口,忽然想起了被eagon领养后,那个男人教自己学习中文时的场景。
春光乍暖,他坐在靠窗的书桌前处理公务,如同刀削一般的侧脸在阳光下俊美得如同神祗,而她站在草地上,偷偷瞧着他,身形稚嫩,语气娇俏:“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于是,等她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百年已过,几曾识干戈。
烟萝院大抵是某位姑娘曾经的闺房,看得出亭台楼阁都是极精致的,老人将他们领到别院的卧房处,将用铁锁锁好的门打开,一开门,厚重的灰尘让三人都忍不住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四个月前这还住过人,可能是除了我和我孙女儿的房间之外唯一干净点的一间了。”老人解释道。
单顾和莫安宁看了眼房间,觉得其余房间恐怕脏也脏不到哪里去了。
老人从一个犄角旮旯处拉开房间顶上的白炽灯,一时间亮堂堂的房间让两人都有些不适应。“床小了点,睡在一起可以吧?”他怀疑的看着站得不近不远的两位“新婚夫妇”。
单顾眼角一挑,薄唇裂开一抹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又搂了搂莫安宁的细腰,手还有些留念的上下移动了一下——腰下面会是什么……
莫安宁嘴角抽了抽,暗自记下来:第三次。
等到她有功夫了,看她不胖揍这个色、鬼一顿,让他知道有的女人的豆腐吃不得。
当然,很久之后单大少也终于明白,有的女人的豆腐吃不得,因为里面加了罂粟,一吃就会上瘾,欲罢不能。
老人转悠了一圈,将所有都交代清楚后便关门离开了。
寂静的别院里,还能听见风呼呼吹过的声音。莫安宁站在床边,将床沿处的灰尘擦干净,又重新换上被单,将铺盖投好,忙完这一切之后单顾也差不多将卧室里的卫生打扫出来了。别看单大少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其实单顾在军校时为了锻炼自己更为了给单家争光,也有过一段不得不说的苦逼日子。
一切规整好了之后,莫安宁打量一圈,总结道:总的来说,还能住人。
只是,等到两人停下来,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木椅上面面相觑的时候,才都意识到,或者单顾早就意识到了的一个问题。
一间房不要紧,一张床,还是一张小床可怎么办?
*
清晨,小镇的阳光透过纸糊窗户细密的缝隙间零碎的洒入古屋中,木质窄床\\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沉沉的翻了一个身,又转身睡去。
小屋一角处的软榻上,单顾缩着身体半躺在上面,柔软的黑发半遮半掩住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和微微含笑的唇让他在睡着的时候也依旧格外精致。
门外回廊处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似乎是穿着柔软的布鞋,只发出轻微的与地面向摩擦的声音。
单顾陡然睁开眼,感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立刻翻身\下了软榻,几步便跨到了莫安宁睡着的木床\\上,将衬衣扣子使劲一拉,只听“噼啪”几声,做工精致的小衬扣便掉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