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说:“镇国公主是个贪慕虚荣,弄虚作假,野心勃勃,居功自傲的女人,这些年兰城能够安稳,都是每年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的功劳,和镇国公主半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会派来钦差大臣,不过是因为不信任镇国公主会把朝廷支援的银两用到实处。不信她会给百姓。所以才会从朝廷派人过来。镇国公主为此气恼,发誓必定要把雪国的帝位拿到,不顾百姓们的辛苦,毅然挑起了内乱。给百姓添堵。”
流言从来都是三人成虎,百姓们也信了几分,所以对镇国公主更加恼恨。如今再看到奢华的公主府邸的时候,恼恨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愤怒。
在雪国,并不是哪个公主都能够和媛公主一样。能够得到帝王的宠爱,家财万贯。一般公主的俸禄都是不高的,按照一定的规格来的。所以镇国公主的府邸如此奢华,简直是不符合常理。谁还不相信镇国公主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谁还不相信单婧媛刻意让人说出的些许实话。
于是乎,民心瞬间都倒在了单婧媛的这边,不费丝毫的力气就能得到百姓的偏向,不得不说,她天生就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如今的百姓,以前是如何得崇拜镇国公主。如何地推崇她,如今就是如何地埋汰她,如今的兰城百姓如同疯狂的石头一般,涌入镇国公主府邸,眨眼的功夫,把公主府邸整得不成样子,珍贵的树木,上好的家具全都沦为废墟。
像是鬼子进村一般,完全失去理智的百姓不停地摧毁着镇国公主府邸,不断飞过来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曾经华贵无双的公主府就这样成了菜市场。
单婧媛看不见,却也能想象得到,浅浅地笑了笑,皇室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这个场面。不过是镇国公主在自食恶果罢了。既然敢做出欺骗百姓的事,就应该做好被整治的准备。
鲜于姬定定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悠悠叹道:“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最毒妇人心啊。”
单婧媛偏头,娇声恐吓道:“嗯?最毒妇人心?”
“嗯,最毒的莫过于我家的妇人。小心眼的妇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鲜于姬似乎不受到影响,继续说了实话。
单婧媛柳叶眉挑起,微瞪:“给你一个机会,再把先前说的话再说一遍。让爷好好听听,姬王爷给爷的评价是多高的。”
虽是如此说,但手已经先一步拧住他的耳朵,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但手劲儿却极小,是看不出来的。不像是惩罚,反而像是在……虎摸。
鲜于姬浅笑,握住她的手,策马离开,盘旋的呼啸的狂风似乎停下了,却还是把鲜于姬的温和声线传了出来,“我家妇人见多识广,巾帼不让须眉。必定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天下无人能敌。”
话音落,单婧媛娇俏的声线随后,带着几分的洋洋得意:“那是,本公主自当无双,以后要对本公主好些,负责净身出户,让你去当小.倌去。”
最后,最后的最后……没了声音,只隐约地听到几声唔……的声音,便消了下去。北风依旧呜咽着,却不再是悲鸣,而是带着几分的欣喜。
回到营地时,士兵们见到两人一前一后地回来,兴奋之下倒是忘记了礼仪,叽叽喳喳地说着兰城内发生的事情,表情洋溢着得胜之后的欣喜,全然忘记了察言观色,也不知道单婧媛的嘴巴为何会如此红……
单婧媛被缠着无奈,只好停下和士兵们一起说着今日发生的种种,耐心地聆听着属于一个军人的兴奋,一个铁汉的柔情,一个边境士兵的欢喜。
鲜于姬跟在其后,看着她坚硬中透露出的几分柔情,几分少女。轻笑,自古奉承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而到了雪国似乎是真真相反了,女子有才才会显得更加魅力。因为有她的存在,雪国的女子皆是才华横溢之人。
她,是得天独厚的存在,是上天所赐给他的一个最美礼物。不管她从何而来,不管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生活。他只知道,她是属于她的。
目光深远,鲜于姬心中的一角已经柔和了几分。单婧媛犹不知自己已经装满了另一个人的瞳孔,装满了另一个人的心。她还在耐心地等着士兵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兰城公主府的见闻,露出几分轻松畅快的笑意。
半响,士兵们或许是把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那份热乎劲儿过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才发觉做了一件糗事。再看到单婧媛红肿的嘴唇时,纷纷脸一红,急忙告罪,退了下去。看向鲜于姬的眼神里有着慢慢的鼓励。
鲜于姬满盘接受,朝士兵们点点头,不语。
等到士兵们都推了下去时,鲜于姬动了,缓缓上前,不放开她甩动的手,轻声解释道:“太急了,下次不会了。”
单婧媛微怒,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道:“这么有能耐,天安门前怎么不挂着你的照片呢。”
都是这个人,害得她在士兵们的面前丢下这么大的一个脸,害得她以后都不敢出门见人了。也不知道这红肿,两三天内能否消得下去。这小气鬼,不就是开了一句玩笑而已嘛,非要一路吓她回来。
鲜于姬低声道:“天安门是在哪里。照片是什么。为何有能耐就必须要去天安门贴照片,可有由头?”
话音落,单婧媛噗嗤一笑,傲娇地走回帅帐内,丢下一句话:“土包子。”
仰着她红肿的唇,似乎不再顾及颜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