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华心想,太棒了。
他弯下腰猫了一会,听到那人继续对自己说:
“老子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还真是谢谢你了,”是毫不遮掩的愉悦口吻,“如果不是托你的福,我也没能那么快找到我的向导。你知道吗……”熟悉的男音含着轻笑,犹如情人间才有的暧昧呢喃,“那滋味,真是好极了……”
化作刺骨的刀锋,劈头盖脸而来,“比跟你在一起,好一百倍……不,一千一万倍。”
阳光洒落窗棂,爬上他屈起的五指。
温烫地灼烧。
蔓入骨髓。
“……那就好。”肖少华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他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心想疼得这么厉害竟然还在跳动……太好了。
电话挂断了。
他握着,有半晌似没想起怎样去处理那忙音。直到面前休息室的门打开,同事封扬披着一身晨练后的飒爽步入,看到他还笑着打趣:“刚上来时还看到你的哨兵朋友,”封扬故意做出左右张望的动作,“嗯?怎么今天没见那凶巴巴的精神体缠着你?”
“你是说渊冥吗?”向导同事的调侃将肖少华的神思唤回,他直起身将攥得发热的手机关了,放入口袋,抬眼笑着对人道,“不会了。”
他弯起嘴角,笑得很开心,“他找到了自己的向导,不会再来了。”
他那高兴的模样,看得封扬一怔。
肖少华与他擦身而过。
没有佩戴屏蔽器的普通人,那一刻倾泻而来的情绪,如浓墨一般。等到觉察时,几乎侵蚀了他泰半精神壁垒。
封扬当即收回目光,凝神稳定心绪,片刻,却有一滴液体坠在了手背上。
他抬手抚去,惊愕地发现自己不意间竟流了满面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