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按照天临皇的吩咐去做,在码头等朕,傍晚十分未等到,尔等就先行回国。”也不多交代张千笃一句,仪檬便扑入了水中,转瞬消失了人影,留下了极为担心的一干人等。
在入水的之前,被苏慕离杀死的那些黑衣人都浮出水面了。
仪檬看了一眼那些水手,心想,之前与她南慕最靠近的便是穆瓦的船了,如果不是穆瓦国干的,那么也有很大的嫌疑。
顺着回南慕的方向,仪檬在水里发挥最大的努力,往前游去。
宁岚苓的确怕水,可是她仪檬不会。
在水里,仪檬如游鱼般柔软的身躯,以最美的姿态和最迅猛的速度,朝目标奔去。
另一边,暗暗尾随黑衣人的苏慕离,慢慢减缓了速度。
此时已抵达穆瓦的船了,快要透支体力的黑衣人浮出水面,那船上早已有人在等候胜利归来的黑衣人,不过是等到有人回来了,却不是胜利归来。
船上的士兵看到黑衣人中了箭,差点就慌作了一团。
趁士兵们打捞黑衣人之际,已游到船边底部的苏慕离,矫健的身子三两下翻了船,打晕了正要去船头的一个士兵,并拖至暗角。
不多时,苏慕离已穿上了那士兵的衣服,并把士兵往水中一扔。
江流有些喘急,它的声音盖过了尸体入水的“扑通”声。
穆瓦国将士的战服虽然不是很精进,但在穿戴上,尤其是头盔把脸部遮住了三分之二,容貌一时让人难辨。
南明远在船舱里一直焦急着等待自己的人送回来好消息,他已经迫不及待去英雄救美了。只要救了宁岚苓,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就全部化开了。
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受了重伤的黑衣人。
两名武将把黑衣人带到船舱里。
黑衣人趁最后一口气把实情告诉南明远,“殿、殿下,属下、等人,失……失败了……”
还没问清楚怎么个情况,黑衣人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苏慕离的目标并不在黑衣人和南明远的对话之上,他利用身上这套衣服的便捷,观察了一会周围的船。
那船上插着的旗帜赫然是穆瓦国的!
宁岚苓到底是他爱过的女人,南明远怎么可以下得了手。
苏慕离的双目顿时寒光无比,既然南明远什么都敢做,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若非念在穆瓦每年进贡万匹战马的份上,南明远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此次来天临道贺,为了预防意外,南明远带了五千精兵强将出门,足足比仪檬多带了三千。
如今,为了容纳下这五千精兵,可谓用了十五多艘船,而且还很拥挤。
苏慕离一路畅通无阻,从主船这边,去到了尾船,再悄悄下了水,潜入到船底,以牙还牙,找最容易让人忽略的死角,一记拳头就给破了一个大洞。
声音很小,都被水流声覆盖了,而且船又很大,船上的人根本听不到船底的任何动静。
苏慕离逐一给穆瓦国所有的船都下了手,而且速度很快。
等他游往到远处回头看的时候,那十几艘船上的人都乱成了一团。
船进水了,南明远紧急地吩咐底下的人去找破口,但不管他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船沉,而无能为力。
水已经没到腰部,嘉纳莎死死抱着南明远的手臂,没停止过掉眼泪。她是太害怕在这里死掉了。“怎么办太子,您快想想办法啊,船快要沉了。”
南明远正一门心思在凶手上,哪顾得上他那已经慌乱不堪的女人和士兵。
他原本吩咐他的人凿破掉南慕所有的船,可等来的却是自己的人带伤回来,而且回来的只有一个。
他派出去二三十人,回来却只有一个,想必其他人都已经出事了。
如今,自己的船却遭遇了自己当初设计的情景……宁岚苓,她居然以牙还牙!
在驿站,她不仅羞辱了他,如今还要置他死地,她当真干得出来。
这一刻,南明远对仪檬的仇恨,已经达到了随时都会爆发的地步。
收掉心思,耳边,赫然是嘉纳莎不断的吼喊,还有对他的摇晃。“太子,您倒是想办法啊,臣妾不要死在这里,呜呜……”
这会,水已经没过了腰部了。
南明远最痛恨遇到困难时又哭又闹又吵的女人,他很是厌恶地把嘉纳莎从自己身上甩开,“够了!”
嘉纳莎一个不稳,整个人栽入了水中,全身湿透不说,鼻子还呛了水,分外的难受。
她狼狈地站起来,苍白的脸色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南明远看,满心的委屈,又对南明远的不怜香惜玉感到痛心。“太子……你怎么能这样对纳莎。”
南明远不理会嘉纳莎,在水中艰难移步走出船舱,和将士们商量解救的对策。
看着空无一人的船舱,嘉纳莎不由得悲凉一笑。这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才把一些事情看得清楚。
初遇他,他说已经对她已经钟情了。
没多久便提出上北盟提亲的想法。
可自从她嫁给他后,他对她的态度出现了天差地别的改变,不但嫌弃她刁蛮任性,还时常冷脸对她,厌恶她。
怎么会这样?为何成亲前和成亲后不一样了?难道娶她,并非是因为爱她,而是出于别的目的?
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刚才的行为已经深深地刺痛她了。
或许自己真的出了事,他才会痛心吧?
这一瞬,嘉纳莎有了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