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又日落。
昏睡了整整一天,宁峰才醒过来。
他醒来看着坐在身边嘴角始终含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股温热涌上眼眶。
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已经梗在了喉咙里。
“爹,您没有在做梦。”仪檬似乎知道宁峰想问什么。
如果不是在做梦,自己那位把南慕国所有大夫都难住的女儿,是如何从呆傻变正常人的?宁峰很想知道,自他几天前离开宁府,这期间,宁府发生了何事,在他女儿身上又发生了何事!
仪檬打断宁峰的思绪,“爹,您身上多处骨折,女儿已经请大夫帮忙把您的骨头接上了,您伤得太重,这个把月内,不要随便动,好好养伤。”
此刻对于宁峰而言,身上的伤算什么,女儿的事是才最重要的。“苓儿,告诉爹,是哪位神医把你治好的?”
最近这个月,可没有再请大夫为女儿看病,那女儿的病是谁治的?
“自上次高烧退后,女儿就奇迹地好了。”仪檬平静地说。
“上次高烧……”宁峰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惊愕道,“那不是上两个月的事情了吗?”
“是的,爹。”仪檬依旧回答得很平静,眼里没有一点波澜,宁峰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宁峰惊愕了一会后不解地问:“苓儿,你既然早就清醒过来,为何……”
为何还要装疯卖傻?
仪檬本平静的眼眸突然变得极其清冷,仿似一把利刃。“爹常年在外走镖,又怎么会知道这家里的大女儿常被后娘和妹妹欺负,以前女儿不懂得反抗,可后娘她们对女儿做过什么,女儿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女儿完全清醒了,也该复仇了!”
宁峰听了这话,惭愧内疚不已,是他疏忽了对女儿的照顾。
“苓儿……对不起,爹对不起你,爹糊涂啊,爹当初怎么就不听奶娘的话去相信你后娘,爹这是犯了大错了,害了自己的女儿……咳咳!”情绪一上头,血丝都咳了出来。
自己占据了宁岚苓的身子,怎么也得把她父亲照顾好不是。仪檬抚了抚宁峰的胸口,让他缓和点。“爹,人无完人,谁都会出错,况且这事已经发生了,也已经过去了,您不必再自责,如今保重身体要紧,毕竟家里那几个白眼狼还需要您清理呢。”
宁峰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急道:“苓儿,爹这次护送的这趟镖被劫了,这趟镖比爹的命还有咱们镖局还重要,一旦丢了,咱们赔不起的。自这次踏出帝城,爹和咱们镖局的人一直遭人追杀,爹不清楚劫镖的是什么人,可是被劫的镖可万万不能丢啊!”
仪檬听了宁峰这话有少许的讶异,原来他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他以为那群人追杀他,是为了他亲自护送的那趟镖。只是,他为何说这趟镖比他的命,以及镖局还重要?
“爹,到底护送的是什么东西?”
“那可是几十万两黄金!”
仪檬惊呆了,“什么?几十万两黄金?爹,如此大一笔数目,您怎么就敢接?”
说到这个问题,宁峰一脸的郁闷。
“原来雇主说是一批用来装饰假山的石头,给高价让爹亲自护送,爹答应了,可石头才护送出帝城,雇主来信说这是一批黄金,丢不得,否则赔上咱们宁家所有也赔不起,爹不相信,就拆了其中一箱看,果然全是黄金,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劫镖,除了爹,咱们镖局护送这趟镖的人有两百多,可都牺牲了……”
说到这,宁峰的心情极其沉重悲痛。
仪檬问:“爹,让您护送这几十万两黄金的雇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