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轩说道:“恐怕是食魄虫吧。”
“你也知道食魄虫?”茶浅墨有些意外。
“我妈可是苗疆一等一的蛊女,食魄虫原本运用于蛊术,但是自秦末以后,这种蛊虫就慢慢失传,因为很少有蛊女懂得蛊术的同时懂得法术,因此无法培育成功,”白墨轩说道:“难道在云南还有人懂得这种蛊术?”
“这种功法我没有练过。”茶浅墨说道:“但总是听说蒋家有人无故痴傻,看来是杏儿偷偷地在练摄魂咒,至于是否真有食魄虫,就不得而知了。”
“杏儿?”婴宁歪着脑袋说道:“你会这么叫她,和她肯定很熟了。”
“小时候一起长大,不过十三岁以后就很少来往了。”茶浅墨说道:“本人其实很讲究等级,蒋姓家大业大,看不上我们姓茶的。”
原来如此!
“她脸上的胎记是天生的?”苏柏还记得那张脸,血红的胎记触目惊心。
“胎记?什么胎记?”茶浅墨意外道。
苏柏闭上了嘴巴,不是天生的,那个人是不是她说的杏儿?苏柏话题一转,转移到茶浅墨身上:“岳青说你们所学的其实就是茅山术,你们是打哪里学来的?”
“不知道,从我有印象开始,我们本人一族就会茅山术了。”茶浅墨突然不快道:“你现在是在审讯吗?”
女人的脸就是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苏柏却是厚脸皮,他嘿嘿一笑:“只是好奇嘛,这年头,什么月氏后人,什么契丹后人都是难得一见的。”
茶浅墨的身子缩成一团,窝在最边上,像猫一样充满着戒备,苏柏见状,吐了一下舌头,不再继续追问了。
反倒是婴宁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茶浅墨:“大个子不是坏人,你不要生气嘛。”
“我没生气。”茶浅墨也无法拒绝婴宁的纯真:“我只是担心找不到宝藏和耶律休哥的墓室。”
“那就好。”婴宁说道:“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车子在夜晚进入了一片辽阔的草原,驶过那片草原,则是一片崎岖不平的泥泞路,地上一会儿一个坑,一会儿一个坑,幸好车子的底盘不低,挣扎着驶过泥路,有座山近在眼前了。
白墨轩停下车,掏出地图确认起来:“没错,就是这里了——阴山。”
从现在的位置看过去,这座山南北不对称,南坡山势陡峭,北坡则较为平,绿色的植被不多,仅仅在半山腰上有一圈绿色,山顶是光秃秃地,山上大多是些石子构成的沟壑,一层又一层地分布在整座山上,这座山远离草原,孤伶伶地座落在那里,白墨轩拉开车门,身后的车子也停了下来,岳青伸出头来:“到了?”
“没到,不过近了。”白墨轩微微皱了下眉头:“前面的路不太好走。”
前面一道水渠横在路中间,将道路斩成两半,车子只有飞过去的份儿,岳青见状,索性走下车去:“崔颖,我们得改成步行了。”
“奇怪,这地方怎么没有人?”崔颖一下车便说道:“这个季节,草原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可是这里,一点活人的痕迹也没有。”
可不是,这地面,这路完全没有修葺的痕迹,就连挡住去路的水渠,里面也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了,原本应该是水流的通道成了藏污纳垢的空间,岳青说道:“这山也有些奇怪,这地方水源充足,可是没有养出一座绿山,刚才还生气十足,到了这里,生气突然转向。”
“看来不是风水宝地了。”苏柏突然想到骆天所说的——“一般来说,这种地图绝不像表面呈现的信息,你们还需要再度研究一下,我能帮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
“不会这么灵吧。”苏柏喃喃自语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取下背包,开始步行了,婴宁叫道:“大个子,还发什么呆,快走吧,天就要黑了。”
与上回去大漠不同,婴宁这回的心态就是出来玩的,所以她十分开心地蹦着往前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抛离了众人,不过,当众人追上婴宁的时候,婴宁正抹着汗,费解地说道:“奇怪,走了这么半天,好像没有前进一步。”
白墨轩与岳青对视一眼,岳青会意,从口袋里掏出朱砂,撒在脚边:“再往前走走。”
一行人抬脚走了约十分钟,一低头,岳青脚下的朱砂仍在,婴宁说道:“墨轩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白墨轩没有说话,倒是岳青有些明白了:“怪不得生气到这里就转了弯。”
茶浅墨不愧是学过茅山术的,马上就有了自己的结论:“一定是阵法阻隔,但我不能确定是什么阵法。”
白墨轩伸出一只手,面前看似是空气,手一触上去,便有一阵酥麻感从指尖传到中枢神经,他迅速地将手缩回来,岳青掏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剧烈摆动,岳青说道:“白墨轩,八卦五行已乱。”
“我和你联手,可以硬闯进去,对了,你的功力怎么样?”白墨轩问茶浅墨。
“还可以。”茶浅墨犹豫了一下:“添一份力应该没问题。”
再加上婴宁,一共四个人,强行在这阵法里打开一个缺口还是可以的,大家马上商议决定不会道法的崔颖和苏柏先进去,当下四人合力催动真气,强行注入看不到的那层隔膜里,感觉到生气往里面灌的时候,岳青说道:“快进去!”
崔颖与苏柏一起迈进去,双脚刚落地,苏柏便觉得阴风阵阵,身子凉得很,还有一阵鬼哭狼嚎的怪叫声,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