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使得西门妆一愣,眉眼轻抬,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气色很好。这也许,是因为沈尔的血吧!那少年的血,让她的气色变得这么好。
可是…沈尔怎么样了?
西门妆的眉头蹙起,不由的站起身,向阳台上走去。她心里有些不安,昨晚自己的确是太过分了,不知道沈尔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转念一想,昨晚沈尔那么护着江雅美,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男人都一样,容易变心吗?
“鸠,你说沈尔,为什么不回来?”她的薄唇轻启,喃喃着。
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少年微愣,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尔这个人他并不了解,但是大人说过了,要格外提防沈尔,那个人,不可信。
“小姐,你还是与沈尔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鸠淡漠的道,语气平缓,没有丝毫起伏。
西门妆回眸,定定的看着他,不由蹙眉,“连你都这么说?为什么?沈尔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我的血吗?”她的眉头宁静,语气阴沉,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似的。
鸠彻底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看着西门妆,半晌才道:“这是…谁告诉你的?”他应该从未在西门妆的面前提过这件事,沈尔更不可能提。那么,西门妆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他这副神情,却让西门妆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幽幽的转回头去,目光微抬,望着辽阔的天空。
心却像是沉下了寒潭一般,分外的冷。
这就是真相,真相往往是伤人的。所以沈尔才一直瞒着她是吗?他的到来只是为了她的血,可又为什么,要为她供血呢?
“小姐,您不要胡思乱想。”鸠蹙眉,淡淡的道。
西门妆还是没有说话,就在她沉默之际,手机响了。西门妆随手接起,便听那头传来暮成雪的声音。
“小妆,你不来学校吗?”
西门妆回神,愣了许久,才道,“嗯,我不去。”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去学校。
“你真的不来?是不是因为沈尔退学的原因?”
啪——
西门妆的手微微用力护栏被她深深捏断了,鸠的目光闪过一抹讶异的光芒,显然吓到了。
“你说什么?”西门妆拧眉,虽然背对着鸠,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愤怒。
暮成雪自然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恍然,“你…不知道吗?”
西门妆挂了电话,目光微颤,眼帘低垂。暮成雪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听进去。脑中回荡的,只有一件事,沈尔退学了。
谁知,西门妆下楼之后,柳妈却说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沈尔…辞职了!
“方才先生出门的时候,我听他说,沈管家昨晚打电话向他辞职了。”柳妈立在餐桌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餐桌前的西门妆。
少女的眉眼微低,看着桌上的餐盘,一个字没说。俏脸阴沉,让人捉摸不透。
“你下去吧!”西门妆淡漠的道了一句。
柳妈识趣的退下了,鸠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那方坐在餐桌前的少女,不由蹙紧了眉头。沈尔到底怎么回事?一夜之间退了学还辞了职,是打算彻底退出西门妆的生活么?
西门妆坐在餐桌前,始终没有动筷。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胸口闷闷的,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沈尔这个人,似乎在一夜之间,退出了她的生命。那些过往,仿佛云烟,慢慢的散去。
——
黄昏时分,西门妆一个人开车出去了。她将车开进了市中心,然后在浅调咖啡厅外停下。进了咖啡厅,寻了一个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拿铁。
拿出手机,找到了沈尔的号码,她的目光锁定,不由一沉。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西门妆按了拨通键。
傍晚的咖啡厅里人很少,窗外车水马龙,人声嘈杂,咖啡厅里却十分安静。电话通了,西门妆却没有说话。相对的,电话那头,站在车水马龙的长街上,混在人群之中的少年也没有说话。
只听见耳边嘈杂的人声,西门妆却是缓缓抬头,向窗外看去。目光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沈尔的身影,她的薄唇动了动。
终于开口,“你在哪儿?”语气低沉,没有丝毫的起伏。
那头,沈尔已经转到了僻静的街道口,就在咖啡厅的转角处,与西门妆隔着一面墙的距离。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喉结滑动,沙哑的嗓音道:“小妆,我想你。”他昨晚醒来以后,就无比的思念她。后来回到酒湖去看了一眼,没有看见西门妆的身影。然后又去了西门家,西门妆也没有在家。昨晚她去了哪里,他一直都想知道。可是…他不敢打电话问她,看见她回家了,心才放下了。
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跟着她,甚至跟着她出门,看着她走进了浅调咖啡厅。
西门妆的心咻地收紧,目光一沉,不由闭了闭,另一只手握紧了咖啡杯,“你在哪儿?”她现在只想找到沈尔,然后对他说一句话。
经过一天的沉淀,她的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她下了决心,要把那句话说给沈尔听,不想再因为他的一丝温柔,动摇。
沈尔靠在墙角,幽幽的侧目,然后站直了身体,慢慢的走到了落地窗前。
人影映下,西门妆恍然抬目,只见那少年笔直的站在窗外,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扶着玻璃窗,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