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苏离兮听了一会,忍不住又想说什么。
“丑丫头儿……”他打断了她的话,端起一把黄金镶嵌各色宝石的酒壶,为苏离兮斟满了一杯酒:
“这是用新鲜的樱桃红果酿制的果酒,埋在梅花树下深埋了三个冬天。朕今天早上才叫司酒太监开启了一坛调味,你尝尝味道可喜欢?”
“可我…我不会喝酒!”苏离兮的眼眸斜斜看向殿外,似乎有几个宫女在一旁劝解昌泰公主。
“这果酿酒不会醉人的,最适合女子饮用,养颜又活血。来,朕亲自喂你一杯……”
他温润如玉的笑容,端起酒盏送至她的唇边。苏离兮轻启红唇嘬了一小口,味道果然清香,如同前世喝的果汁丰!
可惜,苏离兮现在的心境复杂,甚至有些惴惴不安,根本食不知味。
殿外,又传来了女子伤心痛哭的声音。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呀,您见妹妹一面可好?天熙后宫有十几位公主,您为何偏偏选中了湄兰?”
昌泰公主跪伏在宫门槛上,哭得痛不欲生:“为什么不选别人?为什么不她们?”
皇帝的圣旨刚刚下来的时候,昌泰公主气得差点昏过,天崩地裂的感觉。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一心想要嫁给安水屹,自从他,期盼他的消息,却没有等到过一封回信。可是,她并没有死心,她相信自己的痴情,早晚会感动到他。
安水屹、安水屹!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
安表哥,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本公主就要被迫嫁人别人了,你可知晓?
皇太后和皇帝都应该知晓她的心思,她对安郡王的喜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太后娘娘不是一直都希望皇族与安氏联姻吗?
在平时的言语之间,皇太后似乎也默认了她与安郡王是一对璧人。昌泰公主等待着太后的赐婚,扫除了苏离兮这个障碍,她坚信自己能够顺利嫁入安郡王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杨湄兰!堂堂天熙朝的公主,先帝的亲生女儿,今上的妹妹,难道还配不上一个郡王吗?
接到皇帝的圣旨后,她跑到慈宣宫去恳求皇太后,在宫外的台阶上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苦苦的哀求却没有丝毫用处。那曾经养过她几日的皇太后闭门不见,平日里待她还算是和蔼可亲的太后,就只派了一个宫女传话,说什么身为天熙朝的公主,理当为国尽忠,服从皇帝的旨意,乖乖到西兹国去和亲等等。
慈宣殿内,安神香袅袅冉冉的漂浮在半空中……
大宫女王怜儿一边儿帮皇太后捏着肩膀,一边不解地问道:“太后娘娘,昌泰公主曾经受过您的抚养,在所有的公主当中,您是最照顾她的。如今,为何不帮帮她?”
皇太后半眯着眼眸,微微一笑:“天熙朝与西兹国和亲之事迫在眉睫,皇帝原是不赞同的,现在好不容易想通了,朝中重臣们都十分满意,哀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自然不会节外生枝,给我的皇儿添堵!”
王怜儿赞叹道:“皇太后慈母心肠,真是处处替皇上考虑。”
“那是当然,皇上可是哀家唯一的亲儿!哀家不疼惜吾儿,还能疼惜谁?”
王怜儿嘴角儿暗暗抽动一下,没有做声!
皇太后冷冷地瞥了一眼殿外:“何况,湄兰这丫头向来妒忌心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这些年来,她在后宫做的那些好事,陷害庶妹,殴打宫婢,皇帝念及旧情都替她掩盖过多少次了,还以为哀家都不知道吗?”
“哀家正是看着她小时候还算是伶俐可爱,念叨着几分旧情,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番四次的纵容着她。现如今,将她远远地嫁到西兹国,把那西兹皇宫搅得连七八糟,让他西兹国君焦头烂额、无心国事,也算不辜负哀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呀!”
“那西兹国君会不会抱怨我们天熙朝?”
“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西兹国君若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后宫妃妾,那也怨不得我们了。再说了,他一个小小的西兹国何足为惧?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向他们购买些粮草罢了。将来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
“呵呵……”王怜儿抿嘴低声地笑道:“皇太后圣明!”
无望的昌泰公主,跪了半天等不到皇太后的恩典,抬眸看看天色已近黄昏。
她只得跑到紫宸殿里来求皇帝哥哥,却听说他正在沅淑阁内,与那个不要脸的宫舞伎苏离兮一起吃酒作乐?是那个卑鄙的舞伎,一定是她陷害了自己!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呀!……”
昌泰公主仰面痛哭着,泣不成声:“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向都最疼我。小时候,您爬上树给我摘果子吃,跳下水给我抓金鱼玩儿,您都忘记了吗?”
几个宫女拦住了她,不叫她硬闯入沅淑阁内……
苏离兮越听越不安,悄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小九
,我……”
“来,再饮一杯!”杨熠打断了她的话,又为她斟了一杯酒:“丑丫头若是喜欢这酒的淳香,朕就叫他们把剩下的几坛子都挖出来,存放在你的沅淑阁里。”
“哦!”苏离兮回答到。
昌泰坐在门槛前,撒泼一般哭闹,一把儿鼻子一把儿泪水。伤心到极点的她,再也顾不上衣衫的整洁和往日的典雅了。
“皇帝哥哥,以前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您都会帮我抹掉,都会一次次原谅我。可您现在为什么这么狠心?竟要将妹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