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沅淑阁……
杨熠刚刚走进寝殿,便愣住了。他看到床上的锦被包得严严实实,鼓起一个大包包。小女人蜷缩成一团儿,把自己闷在厚厚的锦被中,不断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站在床边的昶蕞和几个宫女,正在弯腰劝说些什么。女子们看见皇帝沉着一张脸走进来,殿内的气氛一下凝滞,她们紧忙退后几步行礼:“见过皇上!”
“都出去!”杨熠不耐烦地甩甩手。
昶蕞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苏离兮,却是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只得躬身退下。
退出去的时候,昶蕞还是忍不住告诉皇帝一句:“启禀皇上,七品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回来之后就是一头栽在床上哭,谁也不肯理?丰”
“知道了!”皇帝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声。
待人都退走了,他才缓步走到床边顺势躺下,左脚蹬右脚、右脚蹬左脚,将脚上两只靴子都远远的甩了出去。
而后,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半眯着眼眸懒洋洋地躺着:“输不起呀?”
闻言,被子里的女子哭声戛然而止,停止片刻后,随即又抽噎起来,锦被也随着她的身子不住颤抖。
他暗暗好笑,悠闲地晃动着脚丫,不紧不慢地言道:“输便是输、赢便是赢,朕这个人向来最是公正,舞艺上容不得半点瑕疵。不要以为朕喜欢你,就私下里袒护你。”
“我没输……”锦被里,传来女子那呜呜咽咽的声音:“我就是没输!”
杨熠瘪瘪嘴,忍住没有笑出来。他翻身趴在锦被上,抱住了她的身子,柔柔地言道:“来,让朕瞅瞅,哭成什么丑模样了,还能不能见人?”
“别碰我、别碰我……”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将自己藏得更深:“你走开,快点走开!”
她现在确实不能见人,回来以后直接发脾气埋头痛哭,就没有顾得上洗脸卸妆,这哭了老半天,脸上的妆容都花了,估计是个大花猫脸?
锦被在他的怀抱中涌动着,像一只肥大的虫子……
他搂着被子,咯咯咯咯的坏笑着一阵儿:“朕看看、朕看看,就看一眼儿,看我的小心肝变成什么丑模样了?”
说着,他用手就去掀被子的一角。苏离兮在被子里滚动着,愈加发狠地拽着被子,不叫他得逞:“烦死了,烦死了,走开!”
他假假逗她一会儿,却并不用力揭开,心里直觉得有趣:“丑丫头,出来吧,你准备一辈子都躲在里面不出来,呵呵。”
苏离兮捂着耳朵,继续哭闹:“就不出来!、就不出来”
他唇角的笑意越荡越高,眼珠一转儿:“你哭也没用、闹也没用、不吃饭、发脾气都没有。朕就是判你输了。朕不怕实话告诉你,今天在场所有的考官们都投你一票,大家一致认为你堪当领舞。然,朕一个人就把你踢出局了!”
闻言,苏离兮心头一惊,猛地揭开了被子,瞪着大眼睛气愤地质问他:“为什么?你怎么能如此不公正?”
“噗嗤!”杨熠看到她的一张小花猫脸上怒气冲冲。她眼圈黑黑,鼻翼红红,一张俏脸早就布满泪痕儿,还有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
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指着她的鼻子大笑:“丑丫头,看你的傻样?朕一句话,便能将你哄出来,你这小脑袋永远都是这么笨!”
他又叹息着自恋:“唉,若是离开朕的呵护,你这笨女人可怎么活得下去?”
苏离兮却顾不上他的讥讽,心中的愤怒越来越盛,继续追问道:“既然所有的大人们都选我,你凭什么判定我输?”
他并不着急回答,拿起床头的帕子:“来,朕给你擦擦脸,你看看你,丑得一塌糊涂!”
“别碰我……”她打开他的手,大眼睛瞪得圆溜溜:“你说呀,凭什么判我输?”
他明眸半眯,慢悠悠地言道:“因为,你掉下去了!”
苏离兮顿时语塞,她想了片刻,又不服气的争辩道:“我已经完成整个舞蹈了,舞蹈结束退场的小失误,怎么能计算到舞艺中去?这不公平!”
杨熠懒洋洋地躺在一旁:“什么是公平?朕说的话就是公平!”
“你……”她气结,气呼呼地言道:“你这是乱用皇权!”
“哎,你说对了!”他很无赖地言道:“朕是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朕说你输了,你就是输了,天下没有一个人敢说你赢!”
他这个纨绔、真是太过分了!她顺手拿起一旁的枕头,对着他的脸砸过去,一下又一下的砸着:“你不讲理,你无赖,你不公平,你是个混蛋!”
他侧头躲闪几下,然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她:“够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仰着脸目光丝毫没有躲闪。
瞪了一会儿,她将枕头远远扔出去,翻身躺下又钻-到被窝里,和这样的无赖根本讲不通道理。这些时日来,好不容易建立
起来的那些好印象,现在全都毁了。他就算再有才能又如何,纨绔就是纨绔,本质里永远都是个纨绔!
寝殿内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她真是气得不轻?失望到极点……
杨熠似乎叹息一下,转身从背后抱住了她,低声地哄着:“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领舞位置吗?这次的《七德舞》就算了,以后再又什么宫廷舞蹈,朕统统都让你做领舞,不用比赛的,都是你的,好不好?”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明明是比赛第一的成绩,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