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中一个身形特别魁梧的男子,面露凶光:“他奶奶的,我们营队来晚了一步,竟叫那沅淑阁的舞伎逃了?”
果然是来寻自己的?苏离兮愈加害怕,将脑袋缩在黑暗中。
另一个叛军言道:“听说那苏六品是个绝色大美人,深受杨熠小儿宠爱。若是被咱们兄弟抓到了,少不得好好折磨她一番。大将军说了,谁抢到的女子就归谁,随意享用。”
领头叛军冷哼一声:“将沅淑阁的几个宫女带过来,那个狡猾的舞伎,说不定换上了宫女的衣衫,就藏在她们中间!”
“啊…军爷饶命…”随着女子的尖叫声音,几个宫女被丢在了中间的空地上,她们形容狼狈,瑟瑟发抖,仿佛一群落入狼群的小绵羊。
苏离兮差点惊呼出来,借着燃烧的火把儿,她认出这几个女孩子都是沅淑阁中侍奉自己的宫女。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叫自己哭出来。那一群混蛋抓不到自己,便抓了宫女们来出气。
领头叛军言道:“张老刀,特意将你调到我们这个营队,就是因为你曾经见过那个苏舞伎,你上前来分辨一下,这几个女子可是那舞伎假扮的?”
苏离兮定神看去,觉得其中一个兵士有几分面熟?他面容粗狂凶狠,一道可怖的伤疤几乎贯穿整张脸。这兵士?可不是上一次在清明寺绑架自己的张老刀吗?他是安庆宗大将军的兵士。
那张老刀提着火把儿,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眸,上前来仔细看了一番:“禀告刘大人,确实没有那个苏舞伎。这些女子姿容平凡,想来都是沅淑阁的宫女。”
领头叛军不由气恼,一把揪住一个宫女的衣领,凶狠的问道:“苏舞伎呢?她逃向什么地方了!”
那宫女吓得浑身如筛糠:“奴婢真的不知,军爷饶命、饶命……”
“唰……”刀光闪过,宫女的脖颈被割断了,血液四溅!
“啊……”其她几个女子吓得魂飞魄散,软塌塌倒在地上,都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
苏离兮憋住巨大的恐惧,一滴滴的眼泪随着脸颊无声无息地落下来。昶蕞紧紧捂住她的手,用同样悲伤的眼神安慰她千万不要冲动。
一个叛军兵士,这些宫女虽然不及后宫妃妾们漂亮,可也都是千挑万选上来的,各个都是清白的身子,您倒是先让兄弟们享用了,再杀也不迟呀!”
领头的叛军诡异一笑:“好吧,连日来往京城赶路,兄弟们都辛苦了,剩下这几个女子,大家都分了吧!不过,速度要快,弄完就杀掉!”
众叛军闻言,纷纷露出狂喜之色,当下再不客气了,几个人扯着一个女子就撕扯开衣衫。
他们如同饿狼,无情地扑向一个个纯洁青春的女孩子,场面混乱不堪,不多时便剥光了裙子,按倒在地轮番肆虐起来。
“啊,不要!……”
“救命……”
“果真都是雏鸟,哈哈!”
苏离兮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昶蕞的肩膀上。她无声地抽噎着泪如雨下。耳边,传来女子们痛苦的挣扎声,求饶声,嘶叫声,她却是无能为力。这些往日里悉心照顾她的宫女们,现在正遭受着地狱般地折磨。她除了流泪,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便是乱世,这便是宫变,最最倒霉的人,永远都是这些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昶蕞亦是不敢看,闭上了眼睛。两个女子相拥着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次时间,天空中再次飘荡起漫天的雪花,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轻如羽毛,慢悠悠地飞舞着。
那一群恶魔们终于完事了,宫女们就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了。他们仍旧不肯放过一个,挥刀乱砍一番,地上的女子们全都气绝身亡。
那领头叛军提着裤子站起来,心满意足的言道:“兄弟都快活了吧,走吧,咱们再去别的宫苑里搜寻一番,指不定还有其它的好处。”
众叛军整理好衣服,将冰刃上的血迹在白雪上擦了几下,算是弄干净了。而后,他们丢下满地的尸体扬长而去。
黑暗中,昶十三一直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他虽然怒火冲天,却依旧咬牙忍住了。他明确自己的责任是保护苏离兮离开,他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杀出去,暴露苏离兮的所在。
等那些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里再没有什么声响了,仨人才缓慢地从黑暗中站起来……
眼前,一具具赤果的尸体躺在那里,白茫茫的雪地上流淌
着鲜红的血,犹如铺开的河流般四处泛滥。
惨不忍睹,太悲惨了!
苏离兮抽泣道:“我们、我们将她们掩埋了吧!”
“不行!”昶十三回头,眸光凌厉:“已经耽误太久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走……”
昶蕞拉着伤心的苏离兮,继续向枯木林深处走去!
后世的史书上,只用了寥寥一百多字记载下当夜宫变的情景,史称【癸未安氏之乱】以供后人研究:
天熙庆乐帝十六年冬至夜,大将军安庆宗率领三十万北疆军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京师。安国公率众叛乱直逼皇宫,帝都大乱。夜时三更,叛军兵临城下,利箭如乌云罩天,禁卫军不敌,败。庆乐帝杨熠携抱幼子杨旭遂逃。
叛军入宫烧杀抢掠,手段凶残。淳妃,周婕妤等宫人不堪羞辱,裹素投井殉国。容妃、涟漪公主,怜妃等不知所踪。
天熙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