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葭嘴里一会儿说什么哥哥糊涂,一会儿又说什么颠倒黑白,一会儿再说什么无耻,她整个人显得急躁而无修养!
安水屹护住苏离兮,阴沉着一张脸,对着公主寒寒言道:“茉葭,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名门贵媛的姿态?我们安家素以诗书传家,子女皆教奉德行。你今日言辞不端,心情浮躁,举止浮夸,为兄不愿多与你争辩,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吧!”
安茉葭不敢置当众奴婢们和舞伎的面前,要将自己赶出敬王府?虽说她是已嫁妇人之身,却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府邸,是父母的家!不知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哥哥变了,为了这个溅婢变了,对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这般无情!
安茉葭内心感到一阵阵屈辱,泪水滚滚而落:“哥哥要赶我走?好、好……我今日当知兄妹亲情淡薄,出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当初,我是违背您的心意嫁给杨熠,可那都是为了安氏家族的利益和繁盛。从小,您从来都没有对茉葭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可算是下狠心不要妹妹了?溲”
安水屹面露不忍之色,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安茉葭不肯罢休:“您知道这宫舞伎是什么人,她害得庆瑶堂妹被打入冷宫,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她害得妹妹我被贬为什么哀妃,处处受人耻笑和排挤。如此心机深重,心肠狠毒的溅婢,哥哥竟然当她是一个宝贝?”
“够了!”安水屹呵斥道:“苏离兮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品行,本王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天熙后宫的那些龌龊事情,本王也有眼线在那里,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你们先陷害设计于她,被杨熠识破才反击而成,与苏离兮何干?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恧”
安,你已经完全被这个舞伎给迷惑了,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非要等这个舞伎闹出天大的祸事来,哥哥才能清醒过来吗?”
安水屹不想过多纠缠下绪不稳,等过几日之后,我再去找你详谈!来人,送安华公主回她自己的公主府去!”
众丫鬟面面相觑十分为难,这兄妹二人似乎已经反目?她们既不敢违抗敬王爷的命令,也不敢真的动手‘送’公主出去。小丫鬟的眼睛都看向了青梅,青梅更是僵硬站着不敢动弹!
安茉葭气恼一阵,愤愤言道:“有些话,我本来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前说,哥哥虽然对亲妹妹无情,茉葭却不能无义。这舞伎怀着前朝皇帝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连累你,求哥哥速速将那胎儿除掉!”
安水屹面色忽变,目光疑惑地看向青梅?千叮咛、万嘱咐的秘密如今叫茉葭知晓了?
那青梅暗暗叫苦,只得看向地上的婴孩衣裳。安水屹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茉葭妹妹自小就聪慧,大概是从针线活计中找到了破绽!
安茉葭见哥哥不再说话,只当他动了心思,便继续劝解道:“苏离兮肚子中孩子就是一个祸害,皇叔父岂能容忍?大齐国岂能容忍?我们安氏现下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百废待兴之中哥哥岂能又掀波澜?幸好,今天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外人还不曾知晓。趁着消息尚且没有走漏,妹妹劝哥哥一句,一碗药灌下去一了百了,斩断祸根!”
安茉葭心中暗暗盘算,看苏离兮的模样十分宝贝她的孩子,若是哥哥灌药,两人必定从此决裂分手,倒是不由她再来用心拆散了!
果然,苏离兮看向安水屹的眼神凌冽起来,轻轻推开他的肩膀,离开他的怀抱。
安茉葭继续言道:“若是哥哥不忍下手,不如交给茉葭来处置,定会做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苏离兮心惊,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安水屹暗自苦闷,筹措片刻后正色言道:“这个孩子…是本王的孩子!”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一双双惊骇的目光扫到苏离兮身上,满是质疑和猜度?
苏离兮在惊讶之后,内心刹那间充满了感激之情。这种事情对一名男子来说是多么困难,甚至是一种羞辱。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为了不对自己食言,安水屹竟然认下孩子!
“哥哥……”安茉葭凄凉的叫道:“你是不是疯了?据我所知,这苏离兮进敬王府不过短暂的二十几日,何来身孕一说?这舞伎为了保命在欺骗你,你怎么能全盘接受?”
苏离兮弱弱地看向安水屹,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
安茉葭吵道:“她这孩子必定是在府外之时就怀上的,她胡言乱语欺骗于你,就是想将祸水东引,连累敬王府。你怎么能相信她?”
苏离兮难堪地低头,这个谎言确实破绽百出,根本叫人无法信服。她与安水屹重复不过二十几日,而腹中胎儿已经三个多月了,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安水屹却是面色平静,缓缓道来:“苏离兮肚子中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我还能不清楚吗!两个多月以前,天熙宫变的那一天夜晚,我就派武功高手将她救出了皇宫。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顺利逃出生天?也就是那一晚…我们久别重逢,两情相悦,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了。”
安茉葭疑惑地看向苏离兮,只见她低头不语,脸颊羞红,倒是一副娇羞难当的模样?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两个多月了?
安水屹内心长叹一声,继续言道:“由于她是前朝皇帝的舞伎,我实在不方便公然将她带回敬王府,以免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