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又是一年梨花绽放,漫天白色的梨花飞舞,如同洁白的雪花般梦幻美丽,大片大片浓绿的叶子在摇曳着。
凌波苑内,琴音悠扬……
苏离兮正在随着悦耳动听的琴音儿翩翩起舞,她满头的青丝用一支白玉蝴蝶钗浅浅的倌着。身上穿一袭白裙薄纱衣委地,裙边儿绣着蝴蝶飞舞的暗纹,舞动时蝴蝶仿若扇动着翅膀活了一般。
她峨眉淡扫,不施粉黛,楚楚的眸光中纯洁似水,难掩清丽婉约的容颜。她云手挥袖之间,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动人心弦。
不远处,安水屹正在凝神运笔作画,他一时抬起头来观看舞蹈,一时又低头精心勾勒出曼妙的线条溲。
敬王府的安乐师轻抚琴弦,配合着苏离兮的舞姿弹奏出一个又一个优雅动人的琴音,三人配合的相当和谐!
一曲奏完……
“好了!”安水屹将手中的细毛笔放下,仔细端详起这一幅新成的画作恧。
苏离兮停止舞动,回转衣袖飞一般地跑过来,凑在他的身边观看。
她露出惊喜的神态,高兴地言道:“哎呀,这一幅画的构思不错,比我跳的还要逼真几分,可算作是一幅成品梨花落舞谱了!”
“谬赞了!”安水屹委婉一笑:“我倒是觉得这一幅画没有抓住你舞姿的神韵。离兮,你看这里……”
他伸出一指,点向画中某处:“这里的运墨过于浅淡了些,可惜我刚才手腕力度不够,若是能再添上一份的力气,便会是不同的效果。总觉得缺少了一分灵气儿,还是重新画吧!”
他似乎要将桌案上画纸撕破,苏离兮急忙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急切地言道:“不许破坏我的画,我觉得这一幅真的挺好,你又来吹毛求疵了!”
他温和地笑道:“精益求精,我明日定会画的更好!”
“不行、不行,我偏偏就是喜欢这一幅画……”她牢牢护住身后的画卷。
他们一个人要撕画,一个人要护画,两个人未免贴身站立碰到了手臂,长长而飘逸的衣衫裙袍都纠缠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说笑嬉闹的恋人,显得甜蜜又温馨。
远处的亭台上,曾嬷嬷和青梅站在一起,二人均都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曾嬷嬷言道:“青梅,你看王爷他多高兴呀!他每天从朝堂中归来,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是,只要和苏夫人在一起谈舞论画,整个人就又变得轻松愉悦了。王爷是真心爱着苏夫人呀!”
青梅点点头:“咱们王爷和夫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嬷嬷,您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如同神仙伴侣一般,真叫人羡慕。”
曾嬷嬷叹气:“升辉小公子出生都九个月了,夫人的身体早就恢复如初,可她就是不肯叫王爷近身,两人至今还是分房而睡。两个人谈论舞艺和画作的时候,看上去也是很甜蜜的。可是,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儿没有捅破了。让我们这些外人看得干着急、没办法!”
青梅撅嘴:“谁说不是吗?夫人每次拿到一幅画,就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跑跑跳跳,王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亦是幸福的不得了。照奴婢看来,他们二人明明是情投意合的一双爱侣,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在一起呢?”
曾嬷嬷沉默一会儿,看着远处并肩站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两个人,暗暗下定了决心:“总是这样拖延下去不是个办法,王爷若是得不到苏夫人,就不会真正的快乐。少不得,由我们这些人来牵线搭桥了。”
青梅迟疑的问道:“嬷嬷,您老的意思是?”
曾嬷嬷言道:“咱们王爷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断不会违背苏夫人的意愿。而苏夫人又是一个面皮儿羞薄的人,更是不会主动投怀送抱。不如我们在背后推他们一下,好叫二人早些成其好事,做真正的夫妻!”
青梅吃惊地看着曾嬷嬷:“这种事情,如何推波助澜?”
曾嬷嬷低语道:“去准备一下垂情之药吧,悄悄放在王爷和苏夫人的汤水中。”
“啊?”青梅吓得后退一步:“我们是奴婢,怎敢给主人们下药?嬷嬷虽是好意,可事后若是被发现了,王爷岂能罢休?只怕苏夫人那倔强的脾气也会大闹一场!”
“那又如何?”曾嬷嬷笑道:“不要放的太多,只放一点点就可以了。稍微有那么一些助情用途,就可以帮助王爷了却心愿,指不定他们事后根本就无法察觉,还以为是情到浓处、水到渠成呢。”
“哼,就算被发现了,老身我一力承担责任,任由王爷处置。何况,说不定王爷心里欢喜地狠呢!”
青梅很是犹豫不决:“这样做,总是觉得不大妥当,会不会引起什么祸端?”
“放心好了!”曾嬷嬷安慰道:“他们二人并非完全无情,就差这么一点点推动了。等过了这一道关卡,苏夫人哭闹一场,王爷再小心赔个不是。半推半就的,以后便是蜜里调油的恩爱了。”
“这……”
曾嬷嬷坚定地言道:“去准备一下吧,今夜就让王爷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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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兮将第二十二幅《梨花落》舞谱,亲手悬挂在书房里。幽雅的房间里放眼望去,一幅接着一幅的舞谱排列成行,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舞姿展示而出,连起来就是一套梨花落的舞蹈动作,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自从半年前,她恳求安水屹继续《梨花落》舞谱的创作,他欣然答应。并且以每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