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兮放下手中的针线儿,拿起礼物单子看了起来:“呵呵,各位宫妃们甚是客气,竟然送过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那就分门别类纪录好了入库吧。至于回礼的单子,就由你来拟定,按照她们的位分一一赏赐,不可叫人说咱们沅淑殿小气了。”
芜歌闻言,心中大喜,贵妃娘娘将如此重任交付于她,可算是极大的信任和抬举了。
当即,她躬身言道:“贵妃娘娘请放心,奴婢其它不敢说,于宫中礼仪很是通晓。定会帮娘娘办理的妥妥当当,叫旁人挑不出一丁点的瑕疵来。食物类的东西不能赏赐,怕被心怀叵测的人动手脚。皇上御赐的名贵物件不能给你,那都是宫里记录在册的。至于金银珠宝的细软物件,倒是可以多拿出来一些,看上去喜庆热闹,又不会招人非议。”
芜歌极力表现着自己的能力和忠心。这些天来,她一直担心贵妃娘娘会要求宫里,指派一个总管沅淑殿的大宫女过来!娘娘现在将这些事务交给她,就是将她当做大宫女了!
苏离兮微笑着言道:“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的性格和行事都是极为妥帖的,皇上既然派你和芜喜到我身边来,想来你们定有过人之处。我性子是个不多事的,最厌烦这些琐事与应酬。溲”
芜歌笑道:“娘娘是尊贵的身份,您只要侍奉好皇上就足够了,那能叫这些小事惹您心烦。其实,各个宫里都差不多,娘娘们都有自己的喜好,这些杂物都不用自己去做,交由身边得力的人处理就好。”
苏离兮点头言道:“我自是对你们两人一百个放心,以后再有这般交往事务,你便多费些心思吧!能力什么的,我并不是十分在意,宫里的琐事无非就是那些,只要勤快点儿,多动动脑子谁都可以做好。我看重的就是一个忠心!”
“多谢娘娘信任,奴婢和妹妹芜喜一定对娘娘肝脑涂地,忠心不二。”芜歌喜不自禁恧。
宫女芜喜走进来,躬身行礼:“回禀贵妃娘娘,有人前来拜访!”
苏离兮言道:“若是其她宫里的那些妃妾们,就说我午睡了。她们的心意我都知晓了,有空在说吧!”
这些天前来示好的妃妾们太多了,甚至还有人想搬到沅淑宫的偏殿来,说是陪伴贵妃娘娘解闷,其实是想找机会多多见皇上吧?苏离兮懒得一一应付。
芜喜摇头:“这一次来的不是宫妃娘娘,而是一个清平乐宫的舞伎,叫做什么郦飞烟!”
“啊……”苏离兮猛地站了起来,搁置在身上的线团滚落了一地!
苏离兮的一颗心被提到了半空中,飞烟姐姐,是几年都没有音信的飞烟姐姐呀!当年天熙战乱,大家四顾逃跑不知所踪,能够活着见面真是万分的幸运。
“快……”苏离兮的声音有些颤抖:“快请她进来!”
“诺!”
芜喜和芜歌看到苏离兮的模样,心中有些奇怪?但她们二人都是心肝剔透的人,自然不会多嘴问什么?
不大一会儿,芜喜领着一名衣着简朴的宫装女之走了进来。
那女子一边走着、一边悄悄打量着周围,她像是被着沅淑殿中的奢华装饰给吓到了。
她惶惑无措,举止畏缩,神态慌张,双膝一软埋头趴跪于地上:“奴婢郦飞烟,拜见宸贵妃娘娘!”
苏离兮上前疾走几步,一把儿扶住她的肩膀,神情激动地言道:“是飞烟姐姐?……”
郦飞烟畏惧地抬头,美丽的眼眸中瞬间盈满了泪花,她难以置信地言道:“离兮,真的是你?我心里真不敢相信呀,我是不是在做梦?”
“飞烟姐,是我呀!”苏离兮的眼泪夺眶而出,两位女子猛地搂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
千言万语都汇集成一滴一滴的眼泪,流淌在彼此的肩膀上,她们本就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起学艺、一起吃饭,一起跳舞、一起读书、一起进宫、一起吃苦挨打。如今,再次相遇恍然隔世。
“呜呜、呜呜……”二女伏在彼此的肩膀上痛哭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宫女芜喜和芜歌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否该上前劝解?还是置之不理?两个姐妹相互交换着无奈的眼神,贵妃娘娘和一个低等奴婢拥抱痛哭,实在是不成体统,若是被外人瞧见了定会笑话一番。
苏离兮捧着郦飞烟的脸,抽泣着言道:“让我好好看看,你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郦飞烟的模样显得十分憔悴,皮肤粗糙灰暗,头发枯黄蓬松,像是吃了不少苦头儿的模样?
她紧紧握住苏离兮的手,哽咽着言道:“找到你就好、找到你就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离兮妹妹了。如今还能活着见上你一面,我就是立刻死了也值得了。”
两人再次抱头痛哭起来,芜歌只得上前,低声劝解道:“贵妃娘娘,还有这一位飞烟姑娘,愁悲多伤身,二位既能重复,便是天大的喜事了。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不如坐下来慢慢叙旧!”
苏离兮哭着哭着,一边儿又笑了起来,她悲喜交加:“看我,都高兴的糊涂了?只顾着哭了,来来,飞烟姐姐,我们坐下来慢慢聊。芜歌、芜喜,快点上茶、上糕点和果子,把最好的东西都端上来。”
“诺!”见二女终于止住了哭泣,芜喜和芜歌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下去布置。
苏离兮牵着郦飞烟的手,一起坐在红檀木的长椅子上,二女四目相对,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