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万般不情愿的蹭过去,把刀抱在怀里,披了棉袄,跟着他出去了,边走还边嘀咕,“这大晚上了,谁会来啊,作坊都停了,要真有人来,你家那两个暗卫能不吱一声吗?你可真是的,深更半夜,打扰我睡觉,我刚才正做梦呢,梦到娶了个漂亮媳妇,刚要洞房,就被你叫醒……”
“你能不能闭上嘴,废话那么多,”何安忍无可忍的回头瞪他。
再将油灯举到一边,高声朝着外面喊,“外面是谁?”没人敲门,他就是随口喊的。身后有大飞,还好,不是很怕。
本以为会没人应声,他是这么想的,大飞也是这么想的,他还在打呵欠呢!知道没吃的,能不瞌睡吗?媳妇也抱了一半,不晓得这会再睡过去,媳妇还在不在。
“是我!”这一声有够低沉的,有够沙哑的。也没自报姓名,就短短的两个字,大晚上的,听起来有够吓人。
何安手一抖,油灯差点掉地上了。
大飞呵欠打到一半,猛的惊醒了,攥紧了剑,大喝一声,“来者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等爷出去,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何安见这家伙总算像个护卫的样了,不再是只会吃,只会睡的猪了,总算放下心来。
木香趴在赫连晟怀里,笑的肩膀颤个不停。
是她鼓动老六,说的那两个字,一方面呢,是想看看里面的两人警觉性如何,另一方面,纯粹是为了逗弄他们。
最终还是何安机灵,因为他看见黑宝不叫唤了,只是扒门,似乎想把门打开。
不仅如此,黑宝还呜呜的叫唤,这个声,分明是看见家人才会有的。
“嗳,把剑收起来,去开门吧,”何安拐了下大飞,让他去开门。
“干啥要开门,就说了两个字,你就知道他们是谁啦?”大飞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开门!”
门外的人,又说了两个字,这回的声音比刚才的还要低沉,隐约的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来者何人?”大飞已经准备要抽剑了。
何安猛的抬脚揣他的屁股,“赶快去开啦,是你主子跟我主子,还傻愣着干啥!”
大飞屁股被踹疼了,抽出一半的剑,又掉回剑鞘里了。
“开就开,你踹我干啥?真是的,爷是不想跟你计较,爷可不是怕你,真是的,总是踹爷,都踹上瘾了,”大飞嘟嘟囔囔的,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去开门。
黑宝见他来了,兴高采烈的从门边退开,围着他腿转。
拉开门栓,外面黑洞洞的,大飞睁大眼睛,眨了几下眼地,才算看清楚。
我草,好多人哪!
吴青将火把在大飞眼前晃了晃,调侃道:“怎么,才走了两日,就不认得了?”
认出来人,大飞呵呵笑,退到一边,让他们进来,“哪能不认得,就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得明天才能回来呢!”
赫连晟拉着木香先走进来,木香中走过大飞身边时,笑个不停,“大飞,我走的这两日,何安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啊?”
何安早瞧见他们,特别是瞧见他家爷,热泪盈眶,恨不得抱他大腿,痛哭一番,“主子,你可算回来了。”
木香见不得他哭哭啼啼的样,“嗳,小安子,你说这话,好像我虐待你似的,你倒是说说看,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好吗?或者问问大飞,这些日子我对你们不好吗?”
大飞见到他们回来,倒是没啥感觉,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梦媳妇呢!
忽然听见木香提到自己,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过着,哪能不好呢,要觉得不好,那也是他想的,可不是我想的,跟我可没啥关系。”
天地可鉴,他说的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两日的饭菜,都是何安做的。倒也不是说有多难吃,勉勉强强吧!
可是对于被木香的厨艺养刁的人来说,吃何安做的饭,简单就是虐待自己的胃啊!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木香烧的,又香又麻又辣,又下饭的菜。何安做菜太淡了,他这两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所以啊!现在他得把木香哄好了,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木香满意的笑了,“小安子,听见没有,连大飞都不觉着委屈,你又委屈个啥?”
何安瘪瘪嘴,不吭声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大飞那个吃货,只要有吃的,叫他干啥都行。一顿饭能吃他三个,在木香家吃的又好,他能不乐意吗?
“行了,都回去睡吧,明天就除夕了,一大早还有很多事呢,吴青,你们几个去旧屋睡,”赫连晟眼见都已半夜了,也瞧出木香眼底的疲惫,心疼坏了。
老七跟老六拒绝了,“主子,我们是暗卫,还是去山上,跟他们会合了,主子,属下告退!”
赫连晟点头,“也好,去吧!”
老六跟老七转身走了,严忠没有走,跟吴青他们一起去睡旧屋了。
一下子又多了两个人,五个大男人睡一个坑,是够挤的。
何安去厨房烧了些热水,给主子跟木香洗洗。
都这么晚了,木香自然是不想吵醒木朗跟彩云,只能随了赫连晟的愿,跟他一起睡对面的屋子。
睡觉之前,她本想去看看木朗他们睡的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的,可是门没有推开,从里面插上了。
“别进去了,你进去再把他们吵醒,大半夜的,再吓着他们,”赫连晟洗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