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神神秘秘的凑近她耳边,嘀咕道:“听说有人私绘了雷将军的画像,要偷着卖呢,”说起画像,金菊又是欢喜又是无奈,“肯定贵的要命,就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
看着金菊失望的小脸,木香无奈的笑笑,拖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既然买不起,那就别去想了,等过几年你成了亲,有了娃,再回头想想,现在的迷恋,实在荒唐可笑。”
“哎呀,你怎么还是不信,”金菊是赫连晟的铁杆粉丝,铁杆粉丝想法都很矛盾,既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所喜欢的,又不害怕人家抢了她的喜欢。所以,当这会木香对赫连晟不以为然的时候,她急的直跺脚。
就在金菊别别扭扭的跟着木香快走出茶楼时,突然迎面跑过来一人,快速从她们身边跑过去。那人跑的太快,压根就没看路,不小心撞到金菊,幸好有木香在她身后,及时扶住了她,才免了她跌坐在地的尴尬。
“你!”金菊心里有火,又莫明其妙的被撞了,正要发火呢,只听那人跑进茶楼,大声嚷嚷起来,“听说雷将军带兵奔袭苍澜边境,库塔的领地去了,就在离咱们这儿八百里外的飞龙谷附近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话让茶楼里仅有的几个茶客,全都激动坏了。
一人忽然道:“以前听人说过,离开咱们镇子不远,有个玉带河,那源头就在飞龙谷一带,哟,你们说,要是大将军打赢了苍澜人,回程的时候会不会从咱们这儿路过啊?”
他的话一讲完,马上就有人反驳了,一个矮胖子,连连摆手,不同意他的猜测,“这么远的水路,将军咋可能顺上道,再说了,不管从哪条路回京,也到不了咱们这儿。”
胖子身边的一个大胡子,一拳捶在桌上,恨恨的道:“俺也是七尺男儿,可恨不能保家卫国,不能去参军,要是雷将军来咱们这儿征兵,我头一个报名,只要能入将军麾下,哪怕做个烧火洗碗的,我也乐意!”
说书人在众人当中威望最高,他见这些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忙摆手示意他们都别说了,“咱们这儿离战火远着呢,你们呀,只管好好过日子,别看我平日里说书说的挺过瘾,可我比谁都清楚,上了战场,就等于把刀架在脖子上,人家一刀挥下来,脑袋就得搬家,命就没了,可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简单,都回家去吧,该干嘛干嘛!”
木香心道:这说书人,书说的好,看事情也能看的了然明白,实在难得。木香转过眼,对金菊道:“瞧见没有,那些刀光剑影的事,离咱们太远,你也别盼着能到咱跟前,打仗是要死人的,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可就没有了。”
金菊垂着小脑袋,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木香走了。
回家的路上,金菊竟然一声为吭,本来木香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词,来解释她今天的出手大方。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金菊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这儿。
路过城门口时,有家粮店,门外挂着牌子,大米十五文钱一斤,白面是十文。木香记得去年雨水少,好像稻米的收成不是太好,麦子耐旱,反倒收的好些,所以价格上,白面要便宜些。当然了,各地能耕种的土地面积不一,粮食的价格也是参差不齐。
木香想着还是先买五斤面粉,也没多重,堆到她的背篓里,正正好。
这回金菊纳闷了,“我才一个上午没见你,就买了这么多东西,你从哪来的钱?”
木香一边装面粉,一边笑道:“还不就是卖了做猪肠的配方,得了几个小钱,他们才给了我一两银子,正好够买这些家用的东西,算得不挣大钱,你回去之后可别乱说,我那就是碰运气,以前在镇上做帮工,无意中听人家讲的,就自己试了试,没想到一试就成了,不算个啥。”
金菊倒是没觉得她在谦虚,一个菜谱卖一两银了,在她看来,那也是木香大赚了一笔,如果让她知道木香用一个菜谱换了五十两,怕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你一个上午赚了一两银子,可得请客啊,”金菊也是一上午没吃饭,这会还真是饿了。
木香从竹篓里拿出两个包子递给她,“喏,吃吧,吃完子被塞在中间,还没凉掉。
金菊只拿了一个,另一个又塞回给她,憨憨的笑道:“我胃小,吃不下两个,你还带回去给狗儿跟彩云吃吧!”
木香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整理好背篓,笑道:“没事,两个包子而已,我还请的起,再说,我买的多,背篓里还有呢!”
看她不像是客套,金菊也没再推辞,笑呵呵的咬了口包子。
几番折腾,等她俩快回到村子时,都临近傍晚了。木香挂着弟妹,步子放的更快了,但是因为背着东西,再想走快也不可能。
一路上,金菊还在担心思索着赫连晟的事,边走边叹气,也不知她是叹息没见上雷大将军一面,还是感叹自己即将嫁为人妇,以后连崇拜的资格也没了。
快到村口时,走在前面的木香,忽然脚步慢了下来,金菊跟的太近,差点撞到她的背,金菊一脸茫然的绕过她,“你突然慢下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差一点就撞上了。”说着话的同时,她朝前面看去。
玉河村的村口,种着两棵白杨树。白杨树长的快,加之又有些年头,所以树干粗壮,五六个人都合不过来,远远的,几里之外,就能看见。
然而此刻,白杨树下,却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含情脉脉,男的温文儒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