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藏在身后的手,握住她的手,冷漠的目光,一一扫过皇后跟贤妃,最终落在唐皇脸上,“如此说来,本王的夫人,定是练了什么神功,否则以她毫无内力的手法,又如如何能把一个人伤的如此重。”
被他的眼神扫过,皇后跟贤妃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的眼神跟气场,简直太可怕了,阴鸷、冷戾!
唐皇抚着胡子,笑容深深,“一点小事而已,皇后竟也要动用死士,未免小题大作了,都撤下去吧!”
忽然,一位小太监,急急奔过来,扑通跪在皇帝面前,“皇上,皇上,郡主死了,太医说,郡主心脉受损严重,回天乏术,没能救的过来,重伤不治而死。”
“哎呀,窦大人,您要节哀啊,”跟随皇上前来的人群里头,突然冒出来一阵骚动。
原来窦寒烟的亲老爹也在随行官员中,听闻女儿突遭噩耗,一时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昏厥了过去。
昏过去一个老头,就闹的人心惶惶。
窦皇后终于能开口了,只见她一脸哀伤的道:“还不快把人扶下去,再叫太医过来瞧瞧,贤妃,你下去处理郡主的身后事吧,通知她的母家,务必要把丧事办的妥帖!”
“是,妾身知道了,”贤妃没有异议,很听话的领了旨意走了。
那位昏过去的老大人,被人掐了人中,很快又苏醒过来,想起昏迷之前,宫人回报说的话,顿时痛哭流涕,哀嚎着跪到地上,朝唐皇爬了过去,“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小女死不瞑目,皇上怎能包庇凶手,皇上,您今日若不严惩凶手,老臣今日便撞死在这儿!”
窦大人又哭又闹的,倒是把女人的招数学了个十成十,一哭二闹三寻死,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在这儿耗下去了。/
其他几位大人,也有感而发,纷纷向唐皇求情。
“皇上,古人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怎可轻纵,万万不可啊!”
“皇上,即便襄王妃只是一时失手,打死了人,那也该先行收押,等到开堂审问过判了无罪,才可赦免,万不可因为她是襄王妃,便纵容她抗旨不尊,公然回府,若是传扬出去,国法何在,皇威何在!”
“请皇上三思!”
零零碎碎的,大概有好几个官员都跪下了。
窦皇后垂着头,在无人看到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柔声劝道:“皇上,臣妾也觉得襄王妃可能是冤枉的,但是此时,还是应该收押起来,至于后面要怎么审,皇上可再做定夺。”
上官芸儿秀眉紧紧锁着,这时也站了起来,“皇上,若不如就将襄王妃关进后宫,交由贤妃娘娘审问,这样也免了押进大牢的尴尬,贤妃娘娘乃是后宫表率,又是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定会秉公处理,不会让襄王妃受屈!”
木月岚此时也走了过来,嘴快的同意了上官芸儿的提议,“太子妃说的有理,臣女也觉得交由贤妃娘娘最为妥当。”
唐皇皱眉深思,并未当场表态。
木清扬突然站起,表情凝结。
贤妃匆匆处理完窦寒烟的事,命人将尸体装进一口简单的棺材里,送回了窦家,并嘱咐他们,没有皇命,不得开馆验尸,丧礼就该郡主的仪制去办。
交代完了,她便着急赶回,如此大的场面,她可不想错过了。
哪知,刚一走回来,就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瞧,弄的她纳闷极了。
在走过木月岚身边时,木月岚因为太兴奋,所以忍不住对她道:“姐姐,您要亲审襄王妃了,带回宫里,亲自审问,到时想她怎么招供,全看你的了!”
木凤亭没有高兴的笑,反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随后又看向唐皇跟皇后。
这个蠢货,居然还能笑的出来,皇后这是为了自保,把她跟木家推出来,做挡箭牌呢!
一旦真的关押木香,不管结局如何,她跟木家都会成为襄王最痛恨的人,绝不会放过她们,到时皇后跟太子独善其身,既保住了自己,又保住了太子的皇位,还除掉了两大劲敌。
木清扬正是想到了这一出,所以才大惊失色,可笑的是,那个蠢货居然还去推了一把,蠢啊,真不是一般的蠢。
窦皇后不等贤妃反驳,抢先一步定下结论,“贤妃自然当起得这个重任,想必更会明白皇上跟本宫的一番苦心!”
贤妃恨的牙痒痒,却又不得发作。
唐皇自打开头说了几句,之后便再没说过话,任凭她们几人自言自语,兀自说的欢快。
窦皇后就等着皇帝表态了,“皇上,您意下如何?”
唐皇抬了下眼皮子,接过太监递来的暖炉,不冷不热的问道:“你们都说完了?”
皇后一愣,低下头,“是。”
唐皇摩挲着手中紫砂炉,若有所思的望着木香,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完了,在下定论之前,是否也该让襄王妃为自己申辩一二,既知此事关系重大,什么都不问,便要将人收押,到底是为了公正,还是为了私心?朕不偏帮谁,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吧!”
众人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还有一位当事人,被众人挂在嘴上,却始终没吱声的当事人,此时又在哪儿呢?
他们寻声望去,只见那位要被关押的襄王妃,此时正端坐在软椅上,身上披着一件男式披风,袖子高高的卷着,手上正拿着一只还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