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早就想走了,“也好,他若是醒了,派人去府里通知一声,走吧!”他拉起木香,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
唐焱三人,也陆续从皇后宫中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上官芸儿忽然身子一软,人就昏了过去。
“这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太子转危为安了吗?”皇后几乎是用吼的。
扶着上官芸儿的婢女哭着道:“是太子妃为了宽慰皇上,让太医谎报了太子的病情,娘娘恕罪,太子妃也是没办法。”
唐皇去看太子,上官芸儿怎能让皇帝知道,太子快不行了。
那一剑,刺中了心肺,现在他是出气比进气多,太医也束手无策。
皇后颓丧的以手支着额,好在她身边得力的女官,已将宫人赶了出去,现在整个殿内,就剩她们几人。
“太医真说没救了吗?他要什么,本宫都能找给他,只要他能把太子的命救回来,本宫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在里面医治的太医,举着沾满血的手,面色慌乱的跑出来,“皇后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了,只是老臣没法给殿下补救,光用药,根本无法让肺里的伤口愈合,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老太医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肯定是刺破肺了,太子呼吸不畅,吸不上气,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皇后的心刚刚都已经放下了,现在可倒好,已经快死了。
殿外慢慢踱步进来一个人,“太子的情况,安好,出去之后,谁都不可以胡说,要是让老夫听见有谁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光是他本人要死,他的族人,也得死!”
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木坤。
走是光明正大的走,回是偷偷摸摸的回。
此时的皇后,看见他,如同看见一棵救命稻草,接二连三的打击,已让她失了所有的冷静,有什么能比失去唯一的亲生儿子,唯一的依靠,来的重要。
她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太子,纵然新皇登基,尊她为皇太后,那又有何用?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太后,只会沦为别人手中的玩偶。
木坤的一番话,将处在迷茫中的皇后敲醒,她放下撑着额头的手,嘴角紧紧绷起,“你们都听见了吗?如果有谁管不住自己的嘴,本宫会让她永远都开不了口。”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那老太医已经预示到自己将来的命运了,他必死无疑,可是他还有家人,还有子嗣,他得为他们谋一条生路。
上官芸儿刚刚苏醒,皇后跟木坤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动,却不敢开口说话。如果太子真的有了意外,她的下场,比皇后还要惨,“妾身都听母后的,一切都由母后做主!”
木坤遣退所有人,只留下他跟皇后二人,“咱们一不作,二不休,若太子真的有事,宫中不是还有一个五岁的皇子吗?去母留子,皇后娘娘,你还是南晋的皇后,太子继位,你更是唯一的皇太后,稚子年幼,一切都得仰仗皇太后才行!”
窦皇后仔细琢磨木坤的话,到最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虽是下下之策,却也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一想,她心里还好受些。
“那皇上怎么办?”
“呵呵,这个事,娘娘就不必管了,皇上大劫已到,不必我们出手,自有不可违逆的天意在!”
“事情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便罢了,如果不是,后果你比我更清楚,襄王怎么办?还有那几个皇子,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留下就是后患,不如都除去!”
都说最毒妇人心,尤其是女人,被逼到了绝境,做出的事,绝对比男人还要狠。
“可以,事不宜迟,最多不过两日,我会派人动手,只是他们身边高手如云,想要对付他们,还得找帮手才行,”木坤摸着胡子,眼珠子狡黠的转动着。
“那是你的事,燕国那边的人如何了?苍润又如何了?既然要提前做,你可别失算,一旦失算,本宫和你,都将满盘皆输!”
“苍澜那边,最多不过一日,明日傍晚时分,消息就会传到京城,”本来预估还有几日,现在等不及了,调走了赫连晟,他们才有胜的希望。
苍澜人贪婪,他们想要的很多,只要满足了他们的条件,集兵几万,进犯南晋边境,他们当然乐意。
“至于燕国,先太子跟皇后已经答应了跟我们联盟,刺客也是他们那边的人,不管如何追究,都查不到我们头上,娘娘放宽心吧,事成之后,别忘了老臣的好处便是,”木坤笑的如一只千年老狐狸。他话虽是这样说,可他早已将皇后把柄抓在手里。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便最好,如果不是,后果,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折腾了一晚上,木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宫里派了人打探消息,木香吃着陈妈给她留的早饭,听着何安的汇报,至于赫连晟,她一早醒来,就没瞧见他,府里的人,也没说他去哪了。
“夫人猜的没错,昨晚太医说的病情,的确不是真的,今天早上连和尚都请去了,说是要给太子祈福,个个表情凝重,皇后宫里也是一片死气沉沉,若是真的转危为安,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木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清粥,喝完了满满一碗,搁下碗,擦干净嘴,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