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瞧见前面地上有水坑,赶紧跑到前头,“少爷,您小心着点,这里有水坑。”
“不用你拉,”蒋荣气性还没过呢,哪里肯理会他。
正当他从一户门前路过时,那家大门忽然开了,没等他走过,一盆脏水就从侧面泼了过来。
蒋荣被泼了个正着,从头淋到脚。
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想着今儿倒霉的一天,他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哪个不长眼的,敢泼爷,活腻了,爷免费送你一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奴家不是有意的,”泼水的人,急忙跑过来,给他道歉。
三子跳出来,一把将那女子推开,“你不是有意的,但你是故意的,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有意为之,哼,我家少爷的这件衣服,就是把你卖了,你也陪不起!”
蒋荣暴怒的表情忽然一收,抬手制止三子再说下去,转而满眼银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就是这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模样挺俊俏,你相公是做什么的,嗯?”
苏秀一棵心还没从刚才的训斥声中回过劲来,又忽然听见这样的话,不免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长相还不如赵修文呢,而且也是一脸的痞相,若不是穿着富贵,腰上还别着几块价值不菲的配饰,她一定以为是他是个专爱调戏妇人的小混混。
苏秀抬起头之后,蒋荣也看清了她的长相,说实话,心里还是很失望的,就她这个长相,连青楼最普通的女子,都比她好看。
可是偏偏,他就好这一口。
喜欢戏弄良家妇女,对她们的兴趣,比对黄花闺女还要多呢!
“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点,我相公可是刑狱的人,他是做官的,你还是走吧!”苏秀眼含春波,虽然是说着拒绝的话,但脚步可是没有挪动半分。
蒋荣是谁,他可是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色眯眯的往她跟前凑近了几分,这女人身上也不知法抹了多少香粉,能熏死个人,但他喜欢,越是风骚的女人,他越喜欢。
“哟,你相公还是做官的呀,那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吗?”蒋荣高傲的仰起头,抬高了下巴。
苏秀不笨,在京城,随便碰上个人,都是非富即贵,再看这个人的穿着,她不会傻到装清高,所以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也不接话,就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三子跳出来,趾高气昂的道:“这位姓蒋,你可知京城有几个姓蒋的,护国公听说过没有,我家少爷就是护国公最亲近的人,小妇人,你今日可是撞到大人物了,瞧瞧你把我家少爷这衣服弄的,还不赶紧将我家少爷请回去擦洗一翻!”
三子太了解自家少爷的心思,但这个话得他来说,才能显得他家少爷,与众不同。
京城里的事,苏秀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尤其是这两日,护国公的名声,可是大的很。
这个人说他是护国公家的亲戚,那她岂不是要走大运了?
“哎呀,是奴家冒失了,公子快请进屋,我去拿干毛巾,给你擦擦,”苏秀热情 的把蒋荣领进屋。
她走在前面,蒋荣站在那,看见她摇晃着的俏臂时,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立刻迸发出贪婪的目光,“那就多谢小娘子了。”
苏秀不怕把他引进院里,因为赵修文不在家,昨日奉了上面的命令,去了外地,没有四五日是不会回来的。
进了院子,苏秀先跑进屋,四处翻找。
干净的棉巾倒是有,可就是太旧了,她觉得拿出去太丢人,挑来挑去,折腾了好一会,才忐忑的揣着棉巾出去了。
这时,蒋荣跟三子已经进来了。
打量着狭小的院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三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替主子惋惜道:“这么小的院子,还是人住的吗?小娘子这么漂亮,真不该住这么小的院子,刚才你说,你家相公在刑狱是吗?要不要让我家少爷过去打个招呼,只要我家少爷一句话,你家相公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苏秀握着棉巾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少爷是贵人,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哪敢高攀,蒋少爷,奴家替你把衣服擦干吧!”
她走到蒋荣面前,不敢看他,低着头,犹豫着举起手。
三子知趣的退到院子外面,顺便把门关上,然后自己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等着主子办完事。
没了三子这个电灯泡,蒋荣胆子更大了,完全将自己放开。
“小娘子这样好心,等爷把衣服脱了给你擦干可好?”
苏秀羞涩一笑,“大白天的,脱衣服可不好,太阳这么好,您就坐在院子里,晒一会,说不定很快就能干了。”
她像是刚刚才看见他腰间的玉佩似的惊呼道:“您这玉佩真漂亮,一定值不少钱吧?”
么了解女人的人,哪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将玉佩解下来,拿在她面前晃着,“不是爷吹牛,爷这玉佩,是我去年生辰的时候,我舅舅送给我的,家传之宝,最通透的翡翠,别的不说,就你这样的小院,能买上十个。”
“十个?”苏秀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她一把握住那玉佩,仔细的瞧了又瞧。
蒋荣眼珠子一转,松了手,将玉佩掉在她手上,“你喜欢的话,爷就送给你,不过是个物件而已,爷有的是,还有这个扳指。”
他伸出手,露出大母指上戴着的扳指,是红珊瑚的,红的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