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梅子正好进来,道:“你家不是有玉米糊糊吗?给它吃那个就成,乡下的狗好喂养,只要有吃的,就饿不死。”
木香道:“还是喂些鱼汤吧,咱晚上正好吃鱼汤,要不赶不上,再给它喂玉米糊。”
大梅笑着走到锅台边,伸头看了看,“哟,你现在做菜咋这样香,这是玉米饼吗?看着咋不一样呢?”
木香看她来了,便从锅里铲下一个刚熟的玉米饼,给她尝,顺便解释道:“我在里面包了馅,就跟做包子一样,不光闻着香,吃着更香!”
大梅吃东西可没那么讲究,即使玉米饼烫的很,她也是一咬一大口,烫的很了,拿手当扇子扇风,“嗯,好吃,你这馅也香的很,你得教教我是咋做的,回头我也回家做去,你都不晓得我天天对着玉米面,烦都烦死了,我哥老说,吃这玉米面,都快吃吐了,还说明年不种那么些玉米了呢!”
木香道:“为啥不种玉米,玉米可是好东西,耐旱又耐心涝,也不用多费事,磨碎了喂鸡喂猪都成,我现在来不及了,明年就准备多种些,回头多养些鸡鸭,我家后面正好有个水塘,鸭子也有地方养,竹林里正好可以放鸡!”
大梅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竟也听的入了神,她倒是想过多养些鸡,可就是不敢,毕竟小鸡仔也是很稀罕的,万一养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还记得前两年村里有户人家,养了二十几只鸡,结果不知怎的,遭了鸡瘟,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可把那家人哭死了。打那之后,村里再没人敢把鸡养多,养几只留着下蛋也就是了。
但是最让她不明白的,还是木香最后一句话,她纳闷道:“你家外边的竹林,竹子长的那样密,每年春上都得发好多新竹子,越长越密,要是把鸡搁在里头养,那还回得来不?”
木香正在把锅里的菜抄起来,她刚才的话,是随口说的,并没往深了想,但是大梅这一提醒,倒叫她想起来,竹笋也是好东西,“没事,竹林不能养,我就在院门外用竹子再圈个小院子,到时把鸡搁在里头养,也是一样的,鸡养多了,鸡粪还能拿来肥菜园,这样家里还能多种些菜呢!”
大梅越听越兴奋,她从来干活都是干一天算一天,整天对着那些活,看都看烦了,可是听了木香说的场景,她突然也来了信心,两眼放光的对木香道:“你这些想法真好,虽然有那么一点风险,不过还是可以试一试,木香,明年要抓鸡仔时,我也跟你一起干,我家院墙外也是一块空地,回头让我哥收拾下,也能用来养鸡。”
木香看她兴奋的有些过了头,不得不给她降降温,“这事只能慢慢来,你可别一时冲动,我也就是有了想法,至于要怎么干,那还得看情况呢!总之,我要干啥事之前,一定支会你一声,不过到时候若是亏了损了的,你可不能怨我。”
大梅一拍胸脯,保证道:“这你只管放心,若是我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咋当这个家,我这也是没办法。”
她表情一变,有些无奈,“你是不知道当家有多难,我爹跟我哥啥事也不管,只管干活,他们不管,我就得管,特别是我哥,上回我托人打听了,现在说一个媳妇,至少得备下十两银子做彩礼,这还不算成亲的费用呢,我哥今年都二十五了,再不成亲,就得跟王喜哥一样了。”
“哎,别胡说,”木香拐了她一下,转头往外面看了看,没见着王喜进来,这才回头对她道:“王喜哥人挺好的,你别这样讲,再说了,这缘分的事,谁也说不好,也说不好明年就有人看上王喜哥的人,而不是他的彩礼呢!”
大梅重重的叹口气,“就是看上了也没用啊,这年头,没有彩礼,哪家也不会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她这话木香本来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可看了几眼大梅此刻的表情,她发现不对劲了,也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木香扫了眼正在玩小狗的彩云跟正在吃玉米饼的木朗,小声问大梅,“嗳,你……是不是喜欢王喜?”
大梅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当即就有些脸红,支吾的推脱道:“哪有,我就是替他报不平,他人长的也不丑,个又高,干活比我哥都强,可那些女娃子,也太势利了,只认得彩礼,就不瞧瞧他是个怎样的人!”
木香这回没话说了,正好晚饭也好了,就让她喊王喜他们进来吃饭。
其实就算大梅不说,木香也能猜到她的想法,他哥成亲需要钱,她做为妹妹,自然希望能帮上哥哥的忙。若是现在有人跟她提亲,给彩礼,这事也就解决了,家里也不用再为钱发愁。只是……事事哪有她想的那样简单,长栓肯定也不愿意大梅牺牲自己的。如果长栓知道大梅喜欢王喜,说不定也会积极促成这事,毕竟妹妹嫁个好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是每个做兄长的心愿,至少木香就是这样想的。
吃饭的筷子都是大梅带来的,要说长栓手也挺巧,把这筷子削的,就跟买来的一样平滑。
木香家也没多余的板凳,最好的一条拿给林富贵坐了,其他人都是蹲着。木香担心木朗吃鱼卡着,只给他夹戈雅鱼吃,还帮他把大刺挑出来,只给他鱼肉吃。
王喜跟长栓蹲在廊檐下,吃的那叫一个香,长栓乘着嚼饼子的空档,还真说木香做的菜,比大梅做的强多了,大梅就不会把这小鱼做的又辣又下饭。
大梅白了他哥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我要是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