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的太突然,小桃那两下子,跟人打野架还行,若到了动真格的时候,简直不堪一击。
宏毅拉着老牛,往回走,只看见疾驰而过的马车,因为这个时候,小桃已经被人劫持进了马车里,他还以为小桃回家去了,也没有多想。
可是走到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有些纳闷。
推开门,院里没有人。
走进堂屋,还是没有小桃的影子。
宏毅有些心慌,莫名的恐慌。
他快步走进里屋,没有,依然没有。
“小桃?”
里里外外,甚至连茅房都找遍了,依然没有。
宏毅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他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想着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路过的马车……
“不好!”
他白着一张脸,转身朝刚才看见马车经过的地方跑去。
原地哪还有马车的影子,但是地上散落着瓜子糖果。
看见地上的这些东西,宏毅心里凉了,顾不得多想,拔腿朝钱村长家跑去。
他记得小桃刚到四平村的时候,曾将马交给钱村长照看,今儿早上,他们去看过那匹马,钱村长照料的不错,恢复了些精神。
猴子跟大胖,从各自家里出来,看他脸色惨白,从身边跑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步子有些慌乱,好几次差点摔倒。
两人对看了一眼,感觉到事情不妙,于是追着宏毅也去了村长家。
“钱叔!钱叔!我把马牵走了,”他顾不上解释,进门直奔马厩。
钱村长从屋里出来,发现他神色不对,他知道宏毅一向不是冒失之人,“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等等,到底出了什么事?”
钱村长好不容易追上宏毅,他已经牵了马,出了门。都急成这样,钱村长哪里能放心。
但是当他追上宏毅,看见宏毅满是隐忍担忧的眼睛时,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能让宏毅急成这样的,除了小桃,他再想不到第二个人。
这时,猴子跟大胖也追了过来,在大路上拦住在宏毅。
“宏毅,到底怎么了?你突然牵马干什么,小桃呢?”猴子随口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利剑戳中宏毅的心窝。
“小桃被一辆马车带走了,我现在要去找她,我家就麻烦你们照看着,”宏毅不敢相像那辆马车上的人是谁,也不敢去想,他们带走小桃的目地,只要一想,胸口便痛的不能呼吸。
他牵了缰绳便要离开,钱村长整个人都呆住了。
谁也想不到小桃会被人抓走,他们村里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呢!
“你等等,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你要冒冒失失的追去,还不一定能追上,再说,你带银两跟干粮了吗?”猴子再次拦住他,上去前牵了马,不顾他的反抗,往宏家去了。
宏毅此时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他可能控制不住的对猴子出手。
钱村长虽然也急,但不似他那般莽撞,劝慰道:“他们坐的是马车,出了村子毅一条大路,你沿着车轴印去追,从山上的小路走,这样快一些,但是猴子说的对,你得准备齐全,不能两手空空的去,赶紧回家准备,要是银子不够,我回家给你拿去。”
宏毅攥紧的手,松了又紧,最终还是点点头,“是我太心急了,钱叔,那我先回去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说那些客套话。
猴子硬是拖着他回家,一进家门,就开始给他收拾东西,除了他家的银子不知道搁在哪以外,其他必用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一**薄被,一件新斗笠,干粮貌似只有几个馒头,这也够了,风餐露宿,有一口吃的就很好了。
宏毅紧随着回到家,一头钻进里屋,也就是小桃睡过的屋子,在炕头翻了翻,找到他所有的家当。
走到屋外时,猴子手里拎着布包,神情严肃的问他,“你真的要去追?这一路可不好走,而且也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谁,报官不大可能,所以你只有一个人,危险的很,你想过吗?”
大胖也有这个担忧,“宏毅,虽然我们大家伙都很喜欢小桃,她被人抓去,我们也跟你一样着急,但是猴子说的对,你一个人追去太危险了,万一碰上几个歹人,只怕连命都保不住的。”
宏毅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见孟杨树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宏毅,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孟杨树牵了匹马,身上也背着个包袱。
宏毅不急不慌的对猴子跟大胖说道:“我是去救我娘子,不管前路有多凶险,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我是男人,这是我该做的事,哪怕出了什么不幸的事,那也是我命不好,但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不是为了他的尊严,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面子,他只想找回小桃,仅此而已。
一听他都这样说了,猴子跟大胖也只得乖乖闭嘴。依照宏毅的性格,的确不可能放着小桃不管。但这个孟杨树……又想干什么?
宏毅提了包袱,从孟杨树身边绕过去,“你回去吧,这是我的事,你帮不上忙,我不想连累你。”说着,他已经走到马跟前,甩上包袱,跨上马背,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
孟杨树哪里会听他的,也跟着跨上马背,抬眼看他,认真的道:“小桃救过我的命,我是要去救她,不是为了帮你,所以,不用你感激,你也没权利让我回去,走吧,时辰不早,我知道一条更近的小路,兴许在日落之前,还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