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一清了清嗓子,认真的看着牛耿,“牛叔,既然那个破房子已经不值什么钱了,我又干嘛非去要呢,就让他们占着吧,再说了,我现在也没钱还他们,眼下我想带着两个娃娃,缓一缓。(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她没说的是,其实对那个旧房子,她没多少感情。
还不如将那房子抵了银子,她还能赚呢!
牛耿一脸惊奇的看着她,“丫头,你不要你爹的房子啦?这……这怎么成,那可是你爹的心血啊!”
“我想要,那也得要得起啊,算了牛叔,现在就这么着吧,我跟妹妹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方十一忍不住要赶人了。
她说累,绝对不是推脱之词,她是真的累了,不止她累,她身后小妹已经趴在她背上睡着了。
牛耿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明天叔给你送点东西过来,再帮你把这屋子修一修,至少也要能住人。”
这个事,方十一没反对,她这个身体才九岁,干点小活没问题,可要是说起干大事,她肯定是不行的。
告别了牛耿,方十一拿着薄荷草,走到茅屋外,挑了一处地方把它种上,再浇点水,应该……差不多能活。
野草嘛!好养活。
临了,她又从薄荷草上摘了好多片叶子。
将身后的小妹解下来,抱在腿上。
薄荷叶子在手心里搓出汁水,再涂满小妹的全身。
古时的薄荷,味道都很浓,弄出来的汁水,也绝对够刺鼻。
小妹睡的香,闭着眼睛,任阿姐在她身上搓来搓去,快把她当成皮球了。
给小妹搓完了,她又摘了些,准备待会给方七也抹点。
幸好这棵薄荷草够大,否则她这么个摘法,还不得把它摘成了秃子。
方七洗过澡,用仅剩的水,让阿姐也尽快洗了澡。
等她俩洗完,天就黑透了。
抵上茅屋的门,姐妹三个挤在狭小的**上,耳边是嗡嗡的蚊子叫,远处还有蛐蛐跟蛙叫。
众多的声音,汇聚成异世夜晚最美的乐章。
夏季,天亮的也早,方十一估摸着时间,也就早上5点左右。
方七比她起的还早,唯一还在熟睡的就是小妹了。
可怜的小丫头,**过去,脸上,胳膊上,还是多了几个包。
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蚊子,挤上性命也要喝血。
小妹夜里睡的也不踏实,总是喜欢伸手去挠。
方七跟方十一悄悄的走出茅屋,清晨的空气干净的让人感动到哭。
现在也没到秋天,清晨没有雾,干净的没有丝毫遮挡。
“阿姐,我去洗衣服,你在家里,别走远了,小妹睡觉我不放心,”方七很懂事,主动拿了几人换洗的衣服。
按说应该是三个人的衣服,可是她们哪有多少换洗的衣服,总共也就两件外衣。
方十一点头表示同意,其实心里却在琢磨着,这样下去不行,没有衣服换,还不得馊了。
方七没有走远,就在对面的池塘边洗衣服,也没有洗衣粉,她只能用手搓一搓,再放到水里摆一摆,拧干了之后,就可以拿回家晒了。
池塘边洗衣服的妇女有几个,还有很多人为了干净,走近一里的路,到河边去洗衣裳。
方七才多大,瞧她小胳膊小腿的在那摆动,有几个心好的妇人看的不忍心,主动帮她分担。
只有后来的马娟,对方七嗤之以鼻。
昨儿发生的事,她可是没忘。
方七也不怕她,反正自己的衣服也洗完了,她谢过帮忙的婶子,抱着湿衣服站了起来。
马娟挡着她的路,方七一手掐着腰,很有气势的仰头瞪着她,“喂,你干嘛挡着我的路,麻烦你往旁边让让,我刚洗好的衣服,可别给弄脏了。”
小丫头嘴巴也厉害着,以前阿姐胆子小,不敢跟人生气。
现在不一样了,阿姐比她还厉害呢!
她就不信,马娟还敢欺负她。
“让?小丫头,有这么跟大人说话的吗?我还是你二婶呢,一点规矩都不懂,怎么教的这是!”马娟伸手直戳方七的脑门。
可怜的方七,身子瘦小,又恰巧站在水塘边,身子一个不稳,就朝着水塘里滑了下去。
“哎呀!”
虽然水塘不深,但要是摔下去,也不是开玩笑的。
还好水塘边蹲着的两个妇人,及时拉住了,免了方七掉入水里的悲剧。
方七稳住小身子,气的直发抖,“你干啥?你要害死我啊?”
马娟自个儿也愣了下,害死人的心她没有,就是随手那么一戳,哪想到她那么不经戳。
可是看到方七没事,还敢指着她骂,那一点眯的愧疚荡然无存。
“害你我有啥好处,小丫头,别血口喷人,我看你跟你那大姐越来越像,嘴皮子比那菜刀还里里厉害!”
旁边几个妇人看不过去。
“我说方家二嫂,你这是何必呢,方七才多大,她才七岁,你干嘛要跟个小娃计较!”
说这话的是小结巴的娘吴氏,住的离茅屋不远,在林婆婆家隔壁。
家中除了小结巴,还有个大闺女,比方十一大了两岁。
另一个是婆娘是林婆婆家的大媳妇李山杏,“就是啊,你说你们夫妻两个,也真够有意思的,尽跟小娃争吵,有意思吗?真替你们夫妻两个害臊!”
她这话引来马娟的怒火相向,“嗨!我说李山杏,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吧?我们方家的事,轮得着你们管吗?她们姐妹三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