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这丫头家里的情况,日子肯定不好过。
虽然他们拉了一车的猪肉回来,但他估摸着,就是烧肉,也不会烧很多,顶多切几块就不得了。
人家买肉是要做生意,又不是拿来招待他们的,哪能都把给他们吃。
木香笑笑,正要抬脚万进去,赫连晟的声音就响起了。
“你在门口站着说话就行,别进来,里面灰太大,别呛着!”
此话一出,何安跟吴青纷纷在心里鄙视他们家主子,厚此薄彼,也不带这样的吧?
木香讪讪的笑,乖乖把腿缩了回去,靠着门边站着,好像故意说给何安他们似的,“不进就不进,站在这儿挺好,空气干净,还能闻到我厨房烧的肉香呢,你们快点弄,干完了洗手吃饭,红烧肉差不多就快炖好了。”
“啥?你真做红烧肉了?”大飞粗声大气的喊了一声。
那声太大,震的木香耳朵嗡嗡的,她退出去一步,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是啊,红烧肉而已,怎么了,有问题?别告诉我说,平尧侯府连个红烧肉都吃不起。”
看他那模样,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似的,真有那么夸张吗?
大飞头摇的跟波浪鼓,“不是不是,我们侯爷府什么山珍海味没有?每一道菜都是厨子费劲脑子琢磨出来的,公主吃的东西能马虎吗?可是……”
后面的话,大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向不善于表达,急的抓耳挠腮。
安何接了他的话,“可是华而不实,美而无味,太过精细了,味道却一般般,而且像你们家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份,肯定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都是清淡的,你家小侯爷自小跟着公主,饮食习惯也随了公主,菜色都是一个味,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我就觉着府里菜吃着不香,还不如啃馒头就着小咸菜呢!”
木香听完他们的对话,笑了,“吃饭嘛,一是为了填饱肚子,一是为了呈口舌之福,像你们这些整天舞刀弄枪的人,吃清淡的哪行,好了,不多费废话了,快点收拾,天都快黑了。”
转身之时,她的视线无意中对上赫连晟的目光。
如果她没瞧错,那家伙看她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等到门口没了木香的身影,何安忍不住劝说:“主子,您去歇着吧,这种粗活真不用您动手干,有我们在呢,哪用主子烦心。”
赫连晟又冷下脸,“废什么话,快点干!”
“是,奴才错了,”何安悄悄跟吴青对了个眼色,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外面天黑已经完全黑了。
木朗拿起油灯点上,端放在堂屋正上方的柜台上。这种时候,木香无比怀念现代的电灯,比这个昏暗的油灯强太多了。
牛肉已经炖好了,胡萝卜也煮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防止锅子冷掉,木香从灶台下又夹了几块烧红的木炭,搁在另一个小型的炭炉子里头,充当酒精炉,放在大桌子上。
红烧肉也是,若是不用小炭炉温着,过一会就该冷了。
肉一冷,肉汤里的油分就会凝结,到时白花花的一层,太难看。
其实在炒肉时,她已经撇去不少肥油,便是五花肉本身油脂就多,炖煮的这一会,肥油又泛上来了。
好在她加了香料,可以适当去除点油腻感觉。
大飞第一个冲进来,深吸一口肉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这红烧肉,咋烧的那么香,比我们府里的大厨烧的还要香哩!”
吴青跟何安站在一边,说实话,他俩也饿的肚子咕咕叫,可是他们没忘记主子。
主子没说话,没坐下,他们哪敢乱动。
大飞却不管他们,是他们的主子,又不是他的,他才不需要听赫连晟的。
就在他刚要坐下时,赫连晟一记冷眼扫过来。大飞只觉得一阵阴寒之气扑来,吓的他立马站起来,抬头对上赫连晟警告的眼神时,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刘二蛋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对赫连晟的崇拜之心,又攀了一个高度。
瞧见没有,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人家怕了,多么牛逼哄哄啊!
木香跟彩云拿了碗筷进来,见他们都站着,也没人坐,不禁纳闷了。
“你们都站着干嘛,这是要站着吃饭吗?还是你们不饿啊,”木香打趣道。
彩云默默的放下碗站到一边,她是女娃,可没大姐那么收放自如,敢跟他们开玩笑。
赫连晟优雅一笑,绝美的笑容,将整个堂屋都照亮了几分,“他们要站着是他们的事,你忙了一晚上了,先过来坐着。”
他指的‘你’,不是木香还能有谁。
何安嘴角抽抽,扯着吴青,两人坐到了下首位。
大飞见他们都坐了,便选了个离赫连晟最远的地方坐下。
至于刘二蛋,他压根没想坐,只想盛些饭,夹些菜,然后就坐到一边去。
木香发话了,“都过来坐,刘二蛋,你也是,我家桌子足够大了,能坐得下,不就吃个饭嘛!看你们几个别扭的,都坐下,人多吃饭才热闹,躲什么躲!”
大飞、吴青跟何安几人,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同桌吃饭,看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这其中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他们都是奴才,生来就是奴才。这做奴才的跟主子哪能一样,主子坐着,他们站着,主子躺着,他们还是站着,他们的一生都是为主子而活的。
在些之前,他们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