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回到梅镇的时候,薛梅格在院子里晨练,见我从外面进来,一身污垢、一脸疲惫,惊讶的说,你昨晚去哪儿了?我调侃地说,为你家讨债去了。薛梅格调皮地说,“你这个讨债鬼,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省心。”
之后,她知道我不想说也就没有追着问。我说,梅格啊,我们得回去了,刚才章章打电话来说,八郎茶社又发生凶杀案,作案手法和上次非常相似。
可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以为我们从此可以浪迹天涯呢,没想到在这里住了这么几天就要回去了,哎,真扫兴。
我说,小妮子,你是薛家大小姐,我可是需要上班养家糊口的。
薛梅格嗔怒道:当兵的,你不要骗我了,你心里还是没有放下那个叫贺天蓉的,对吗?
我说,不,八郎茶社的凶杀案跟贺天蓉没有任何关系。我回去只是做一个有良心的人该做的事。因为,我不能跟正在调查的警方说,那些人都是妖魔鬼怪杀的,他们只是局限在他们现有的知识和认知范围里思考和解决问题,这样的话,那些案子根本就破不了,那些死者就没有昭雪的那一天。
翔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个人的恩怨情仇算不了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拯救宇宙的英雄!我的英雄!
这就是薛梅格这个小妮子最令我喜欢的地方,她并不胡搅蛮缠,什么事情都是点到即止。我说:那你是答应我们回去了吗?
要回的话,我们现在就回怎么样,还能赶得上我家楼下的名牌早点呢!
你可真是个人来疯啊。
回到煤城的时候,我没有送薛梅格去学校,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个比较羞赧的人,上次在学校里玩摩托车特技,捅了那么大的乱子,对于学校里那些老师和学生来讲,尽管素未谋面但我仍然无法无法去面对。
我和薛梅格是在她家楼下的名牌包子店分手的,小丫头大概是饿了,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包子,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喋喋不休地嘱咐这嘱咐那的,特别嘱咐她见了同事,千万要解释清楚我上次在学校里的鲁莽行为。
小丫头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满不在乎地说:“谁还记得你说的这些事啊,”说完挎着包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我晚上要上夜班,尽管一夜没睡但是也毫无困意,就把摩托车存起来,步行在瞎逛起来,我是个怀旧的人,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到以前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站着想一想过去的事情。薛梅格走了,我又想起了贺天蓉,她总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在我心里一住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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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跟章章说。
章章坐在他的大班桌后面点着烟,吐着烟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问道:她拒绝你的理由是她有病,对吗?
对。
什么病?
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搞清楚她的死因。
警方的死因很明确,是被jiān_shā的。但我查过她的病例,她的病因不明,但症状是通体透明,甚至还微微发光。
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她的死因而是她的病因。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不是我不相信警方的判断,而是我心里的那道坎实在是过不了,那么纯洁的女孩儿却是那么肮脏的一个死法。
章章看我沉默了那么久,用缓和的语气说:怎么,还是无法接受?可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啊,更不用说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我一直不知道你对她倒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能忘记。好像,就好像是几辈子之前就认识她。
也许还真是前世的孽缘呢。
你放什么屁啊,什么叫孽缘。
好了,不跟你贫嘴,你记不记得当时她总在学校的那个角落里看的是什么书?
记得,是《金刚经》。
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怎么会看金刚经呢?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她是佛教徒!
这个很难理解吗?一个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人早就把什么都看空了。你看《金刚经》里讲了什么,讲的全都是空啊。那不过是她的精神寄托罢了。
翔子,你怎么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呢?一个患了一种可以让人变美的病,还浑身发光的女孩儿,读着梵文的《金刚经》,你想,她会是普通的女孩子吗?再者,你想啊,她当时的行为习惯,她没有朋友!不跟任何人讲话!我们对她的兴趣也许本来就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出于对她这个神秘人物的好奇!
可能吗?你这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是要证据的。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证明一个人可以发光。
那不过是人的主观臆想罢了。
臆想!?是臆想吗?那是病历上明确写着的。无论你怎么不相信,可是她的事是我们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的,这个你得承认。而且这涉及到了神秘的佛教。
要说神秘的事,我最近的确遇到了不少。我这些天跟着薛梅格回到她的家乡梅镇,看到了很多灵异的事,总是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另一个维次空间,更为令人惊奇的事情是在那里我甚至听说了德川八郎的存在!
那个茶社的老板?那个日本人?
对!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在德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