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南宫舞天站立许久,剑上的血,衣服上的血,脸上的血,滴的到处都是。她站在那,看着左铭源安静的合着双眼,歉疚不已,又感动不已。歉疚自己如此的胡为;感动左铭源不论她怎样都不曾放弃她,没有怀疑她,一直包容她。
“铭源。”左铭源不答,空气中飘着南宫舞天嘶哑的声音。莲蓉和丝蕴进门来,手里拿了干净衣服让南宫舞天换上。
“陛下。”
南宫舞天回过身,见莲蓉端了托盘,托盘上放了干净衣服。丝蕴打了水过来给她清洗,“多谢。”南宫舞天洗了脸,莲蓉和丝蕴将地上的血迹清除干净,只是有一些还是陷入了木板的缝隙里。南宫舞天又换了衣服,让两人带出去,“扔了吧。”
这些东西都带着不美好的回忆。
“是。”莲蓉和丝蕴退出去,南宫舞天坐到了床沿,看着左铭源,她看了很久,看得左铭源不得不醒来,其实左铭源早醒了,只是闭着眼睛,不晓得该和南宫舞天说什么,可是一直被看着,很不自在。
“你醒了,铭源,你觉得怎么样?”南宫舞天的声音嘶哑,脸色疲倦,好像一不小心眼睛就会合上去。
“我很好。”
“抱歉,是妾身不好,给你惹了事。要是妾身当时不说出谁赢就嫁谁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来的事了,是妾身莽撞无知,把你牵连进来。”她的心中有一万个对不起要说,南宫舞天低着头。
“没有的事,你很好,真的。”左铭源伸手去摸南宫舞天的脸,“所以就不要自责了,你要是样样事都自责,岂不是要把头低到阴沟里,臭自己一顿?”
“妾身明明这样坏,这样不好,你却还……你会不会觉得妾身还讨厌?你会不会就此不要妾身?”
“没有,我承认南宫舞天是很坏,还坏的把我吓了一大跳,但是我也知道,她对身边的人很好,对我很好,对国母很好,对她认为愚蠢透顶的国民很好,你要是真那么不好,她们干嘛这么喜欢你呢?虽然你有点小任性,但是挡不住你真正可爱的地方,因为你这样美,所以不管做错什么事,一定会被原谅!”
“铭源!”南宫舞天扑到左铭源身上,嘤嘤的哭起来。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很感动,很多很多,很复杂的心情,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被原谅了,被喜欢了,“你也很可爱。”
“我知道,好了,别压着我的伤口了,会很痛!”
“会吗?抱歉,妾身粗心大意了。”南宫舞天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她们的王船在两天后,平安归国。此一来一去,一耽搁,又有两个多月时间,等王船靠了岸,长长的号角又吹了起来,百姓们早已拿了鲜花夹道欢迎,她们的热情仿佛永远用不完一样。
韦璧云和容袖里站在前面,左等右待,手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头戴着红锦缎的小帽子,有两个毛茸茸的球挂在两侧,身上穿了同款颜色的衣服,正在别着脑袋四处望人。
南宫舞天一下了船板,原本热闹的人群更加沸腾了起来,夹杂着‘陛下’的欢呼,她永远最受欢迎,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的耀眼,南宫舞天下了船,来到韦璧云和容袖里面前。
“微臣见过陛下,欢迎陛下平安归来。”两人双双行礼。
“别多礼了。”她回来之后,觉得还是这里的气候宜人,一年四季如春,不过变化的天气又有不同的体会,至少每季都能穿不同的衣服,吃不同的东西,见到容袖里的女儿,难免要抱过来逗弄一番,用食指托着小姑娘的下巴,挠她痒痒玩,小姑娘转着脑袋,躲避调戏。“两个多月不见,都这样大了,长得粉嫩可爱,想必你们爱死她了,容丞相怎样?”
容袖里回道:“娘身体健康,大家也都好。”
“多谢你们费心照料。”她上了宝盖香车,与左铭源一道回了皇宫,一回来就要大洗特洗一番,左铭源受了伤,暂时不洗,和容袖里、韦璧云坐在凉亭里说话,问她们最近女儿国发生的诸多事,说话间,有人探头探脑。
韦璧云招呼道:“国母,陛下和殿下都回来了。”
“回来了,好呀!”南宫明秀这才从树后出来,看看左铭源,说是瘦了,“在那边吃得好不好?睡得如何?你母亲身体怎样?”
“一切都好,多谢国母惦记。”
此时,南宫舞天沐浴过来。要讨容袖里家女儿玩,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问道:“有名字没有?”
“有了。”
“小姑娘叫啥呢?”
“容一。”
“容易?”
“一二三四的一,很简单,到时候功课不好,老师罚写名字一百遍,我家容一就省力多了。”
说得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还在这上跟老师作对。左铭源笑了会儿,不笑了,刚笑得她伤口有些疼,她捂着伤口,脸上出现了点痛苦,大家发现了,忙问怎么回事。“不碍的,一点小伤。”
“还说不要紧,你都痛成这样了。”南宫明秀说着就要掀衣服,被南宫舞天在旁边‘嗯哼嗯哼’个半天,“她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
“她很健康,娘笨手笨脚的要是弄疼了铭源怎么办?”
“我——”这是毫无证据的指控,不成立。
当然这也不由得令韦璧云怀疑,“怎得好好就受伤了?”
说起这事,话就长了。南宫舞天挑重要的部分讲了讲,“都是妾身太过妄为,才留下今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