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休息一下吧!”
“好吧!”
我无意识的迈动双腿,却直直的向前扑倒,越女急忙拦腰抱住我,半扶半抱的将我安置在床边。我因为站得太久,双腿都麻木了,越女一边为我搓揉小腿,一边心疼的说,
“小姐,您这是何苦啊?半夏的话,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我蹙起眉头,闭上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情况下,我找不出半夏对我说谎的理由。”我睁开眼睛,直视越女的眼睛说,“还有,胡管家。越女,你还记得吗?”
“小姐,奴婢记得没有用,咱们无凭无据呀!”
我沉默,越女也不说话了。其实,她的话说得对,一切都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测而已。越女静静地退出去,我勉强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却头疼欲裂。我咬牙坚持着,现在,不是生病的时候。
淑媛大嫂对半夏的突然失踪,是这么说的,“半夏的母亲病了,我让她在母亲的身边尽尽孝,不必着急回来。”
多么贤惠明理,通情达理的淑媛大嫂呀!我更加茫然了,什么事情要她说谎?她想掩饰什么?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我和自己不停的辩论、反驳。一会儿,我觉得半夏的话是真的。一会儿,我又觉得淑媛大嫂是值得信任的。反反复复,重重叠叠,来来往往,我觉得我要疯了。
最后,我采用了一个最直接简单的办法,面对李淑媛,问个明白。
伫立在逢春大哥的药草田里,我屏息静气的等待着,似乎并不是在等待李淑媛,而是在等待一次关乎于生死的命运裁决。
我的鼻子里,挤满了浓浓的药草香,秋天刚来,逢春大哥的药草田里,一片盎然的生机。我多喜欢这样的秋天!我多舍不得这样的秋天!
夜深露重时,我远远的望见了一个身影,不急不缓的朝我走来,月白色的锦缎宽袖高领长旗袍,包裹着李淑媛修长且凹凸有致的身体,旗袍的下摆长至脚踝。随着她走路时,两条胳膊有韵律的摆动,宽宽的衣袖在空气中,不断的划出完美的弧线。旗袍上,从领口到下摆,绣着一串串盛开的紫藤花,精巧妩媚,紫韵芬芳。端庄的脸上,脂粉未施,反倒比平时多了一份清秀脱俗的味道。乌黑浓密的长发,没有如往日一般高盘于头后,而是随意的披散着,使她在迷蒙的月色中,多了一份雅致的慵懒。
李淑媛带着淡淡的笑意,停在我的面前,没有开口,淡淡的看着我。我的心倏尔茫然了、糊涂了、害怕了、想逃了。
我强作镇定的开口,声音非常奇怪,“大嫂,这个时辰约您来,我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您原谅!”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不必客套。”
李淑媛的声音依然甜美温柔,只是,脸上的表情是不屑而居高临下的。我沉默了,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李淑媛也不着急,站着,淡淡的看着我。
“大嫂,逢源是怎么死的?”
“当时,我不在场,你应该去问公公。”
我又沉默了,李淑媛的声音里多了些不耐烦,她似乎打算结束与我的对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不奉陪了。”
“大嫂,逢源一直是您在照顾,为什么每次他喝了您的鸡汤之后,病情都会加重,甚至还会吐血?”
李淑媛半遮的眼睛里结上了一层冰,心里咬牙切齿的叫骂着,“半夏这个小贱婢,一定是她出卖了我,等找到这个小贱婢,一定把她千刀万剐了。”
李淑媛闭了闭眼睛,深深的沉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月光下的玉玲珑。她一身丝质的白衣白裤,衬衫的立领高到下巴,衬托着她的脸细致小巧,轻盈的衣角在风中,如同精灵一般的飞舞,黑黑的发辫垂在胸前,发丝在黑夜里舞动。黑白两色的玉玲珑,飘渺如梦,玲珑剔透。
简单而不失妩媚的玉玲珑,再一次狠狠的刺激了李淑媛的神经。在她的眼里玉玲珑根本是一无是处的,一朵养在温室里花,凭哪一点跟她争啊!李淑媛翘起的嘴角上写满了不屑,但是,她的目光依旧淡定平和,她的语气依旧温柔甜美。
“玲珑,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我没听明白,鸡汤是公公的吩咐,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半夏端给我的鸡汤,怕也是公公的吩咐吧?”
“是公公的吩咐呀!”
“你……!你在鸡汤里下毒,不会也是公公的吩咐吧?!”
“下毒?玲珑,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啦?”
看着李淑媛脸上无辜而忧伤的神情,我却越来越清醒了,“糊涂?我想这个家里只有大嫂是最不糊涂的人啦!”
“玲珑,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是在指责我吗?你凭什么?你配吗?”
月光亮亮的照在李淑媛的身上,她身上的月白色的旗袍,幽幽的反射着蓝色的光,电光火石,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故意避开她的话锋,轻声说,
“大嫂,紫藤花的种子,是有毒的吧?毒性不大,并不致命,是吗?”
李淑媛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手帕的手微微的哆嗦着。她迅速的低下头,当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经淡定自若,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来没有发生过,
“玲珑,如果你的手里掌握了真凭实据的话,大可以请长辈们来主持公道,我对于你说的这些事情,真的无能为力。”
“这么说,大嫂还是听懂我的话了。”
“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