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蔚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讥讽,她知道他的难处,他是因为他的母亲,才出来作的假证供,他是孝子,这个她能理解,可是他明不明白,如果她真的被诬陷成功,她连同二王爷府内的二百多条人命都是要被斩立决的
为了亲情,就能去牺牲无辜的二百多条人命吗,这是该做的吗
梁以蔚摇头,心内叹息,“康微宇,我不怪你,你起来吧。”
康微宇没起,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蓝相良看不下去,拽起了他。
“二王爷,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我们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女帝任命我为刑部侍郎,还让我主审您的案子,况且”蓝相良想着半个多月前晚上的那场朝会,女帝的警告与旨意,他还是住了口,不该说的,他永远都不会说的,“二王爷,下官一定查出真相,还您一个清白的。”
梁以蔚笑了笑,看着两人有些憔悴的面庞,同样的俊朗帅气,眉宇间都是深深的疲惫之色,她不是个没有良心的,自然知道他们为这件事作出了多少努力,又暗中查探了多久,他们虽在朝堂之上没有维护她,甚至出言指证她通敌叛国,可是背地里却是在为她查探真相,她都知道。
“本王明白,只要你们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吧,本王都能理解,”梁以蔚牵了牵唇角,淡漠的面容略为松动,不似对着太子的冰冷与不近人情。
“二王爷,”蓝相良还想说什么,发现梁以蔚的面上那不愿多谈的神色,心下惴惴然,她对他,是终究产生了嫌隙了吗
康微宇被蓝相良拉了起来,精神十分委顿地看着梁以蔚,梁以蔚被打入天牢的几天,他不眠不休地和蓝相良合力想办法查探事情真相,刚刚有小空闲,他们就来探望她了。
“没什么事情都回去吧,天牢不是个吉祥的地方,不宜久待,”梁以蔚下了逐客令,不是不想见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说。
两人无奈点头,黯然退了出去,狱卒引着两人也离开了。
他们这是怎么的,一个个都来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吗,假惺惺也好,真性情也罢,她现在不想见他们,她有很多事情要想,她一点都不想费心去理会这些人对她是怎么样怎么样的愧疚好吧。
其实她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对付钟凤华和太子或者帝君,而是在报复了情归无恨的同时能够全身而退,摆脱那个荒淫无道的暴君。
“女帝驾到”牢房外传来一声宫人的高声呼唱。
女帝真正的**oss来了梁以蔚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恭恭敬敬在立在牢房内,等待女帝的驾临。
一身黄色上纹蛟龙繁复形状的皇帝朝服,头上戴着象征皇帝身份的皇冠,样式繁复而隆重,虽至中年却依然保养得极好的脸上,肌肤不说吹弹可破,也是十分细致皙白的,眼神如刀锋,薄唇紧抿,一脸威仪。
梁以蔚看着弯身走进来的女帝,恭恭谨谨地跪地朝拜,“罪臣参见女帝,女帝万岁金安”
寒着脸的女帝看着跪地行礼的梁以蔚,心内微微震动,“起吧,”半响,她淡淡地出声,神色颇为高深莫测。
梁以蔚依然起身,态度恭恭谨谨,也不似往日对女帝的随意放肆,“女帝此来,可是有事情审问”
女帝冷眼看她,坐在了狱卒为她搬来的一把椅子上,威仪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漠然地开口,“二皇儿,你可是觉冤”
梁以蔚款款地再次跪下,觉冤呵呵,“回禀女帝,罪臣不觉得冤枉。”
女帝闻言神色瞬时更加冰寒,梁以蔚却再次开口。
“女帝,罪臣本就冤枉,不必有觉得之说,该坦白的,罪臣在朝堂之上已然坦白,女帝若是觉得有疑点,大可派人查明,不必罪臣多说。”
女帝紧握拳头,梁以蔚一口一个女帝,叫得她心头火起,她终究是她的二皇女,这层关系是永远不会变的,可是,朝堂之上,她已经不再称呼她为“母后”了,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二皇儿,是不认母后了”
“罪臣不敢,只是罪臣现如今有通敌叛国之嫌,不敢妄自称呼女帝,惹得女帝不悦,便是罪臣的不是了,”梁以蔚不卑不亢地回答。
女帝冷眼相看,直说来意,“二皇儿和贵君早前可有相见”
梁以蔚抬眸望女帝一眼,女帝高深莫测的神色让梁以蔚有些警戒,“罪臣将贵君看似亲生君父,自然是时常走动的。”
“那么,贵君也是将二皇儿看似亲女了”
“贵君确实待罪臣极好,”梁以蔚小心作答。
“那么你们就可以合谋毒害朕是不是”女帝大力拍向椅子的扶手,扶手瞬间断裂,女帝是有武功的,而如此力度,足以说明女帝此刻的盛怒。
“罪臣不明白女帝所言,”梁以蔚半点胆怯之心都没有,反而冷眼望向紧迫盯着她的女帝,她的回视,让女帝看清楚了她脸色的神色。
“不明白”女帝冷笑,“朕因为念你得紧,才去的茴净宫,可是你猜,朕在你的茴净宫发现了什么是半月香,是你用来毒害朕用剩下的半月香”女帝高声吼道,震怒的面容上神色有些狰狞,她恶狠狠看着梁以蔚的双眸,像是想看出梁以蔚的心虚一般。
“哦还有此等荒谬之事,”梁以蔚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