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看到升恒是动了真气,一下子来了精神,在一旁怂恿道:“大汗英明,这可是有关赤谷部落的大事,不能这样不了了之。您是赤谷的大汗,不给您面子就是不给赤谷人面子,只要您一句话,我们都饶不了她!”
升恒鼻子里“哼”了一声,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些:“这就是明目张胆地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赤谷的首领,就算她是大齐来的又有什么了不起!就得用鼻孔看人吗?”
这些话全都说到了婆子的心坎上,让她都快要喜极而泣了。一边扶着怒气冲冲的升恒,婆子的嘴也不闲着一桩一件地开始编派起允央的不是:“她有什么了不起,虽然不知是什么来历,最多也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妾,要不是就是庶女,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就算是曾经为部落消灭了失骨病,那又怎样?”
升恒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困惑地看了婆子一眼。
婆子怕他动摇,马上说道:“就是没什么大不了呀!消灭失骨病本就是大家的功劳,如何算到了她一人的头上,若没有送她去,没人接她回,她能完成任务吗?不也是吹牛?”
升恒皱了下眉:“哦,哦……”
“大汗您别哦了!”婆子心急地说:“她就是掌握了您的弱点专门甩脸子给您看,想让您进一步被她控制,她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升恒脸上忽然掠过一丝苦涩,用极低的声音说:“她想控制我?世上怎么会这样的好事?”
婆子没听清,只当大汗还在不满,于是更加兴奋起来:“大汗,一会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一定要好好给她个教训,让她从此长了记性。”
眼见就到了允央的帐篷外面,升恒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婆子却是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一把掀起帘子道:“喂,你别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大汗有事找你!”
允央正坐在毡子上整理着药箱,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这样一句不友善的话,心里虽然咯噔一下,但是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毕竟,允央已经历过差一点送命的情况,她早就对于这种冷言冷语不以为然了。
带着淡淡的清冷,允央一双黑眸晶光闪烁,带着不满又有一丝不安,冷冷地投向了帐篷门口,升恒可巧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被允央的目光看得心里没着没落的,而身边婆子张牙舞爪的说了一通什么,他却是一句都没听到。
婆子本来在说:“你对我们赤谷人从来都是傲慢无礼,以前看你对我们有用,才会对你客气几分,若是你一意孤行这样下去,别说大汗看不下去,就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决不会轻饶了你。”
允央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容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丝嘲讽:“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现在失骨病已被控制,我这个外人又成了赤谷百姓的敌人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失骨病已消,我再没有了什么用,可是也不至于成为你们的眼中钉呀?你们又何必总是为难于我,各自欢喜不行吗?”
“你住在我们赤谷人的营地里,整天趾高气昂,谁都不放在眼前的劲儿,我们就是看不惯,你能怎么的?你若以后还不知收敛,再这样没大没小的,就算大汗不动手,我也不能放过你……”说着这个婆子咬牙切齿地就要举起巴掌。
此时,帐篷里一片寂静。允央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波澜,依然目不转睛地瞅着婆子,只在眉宇间带了一点点被人背叛后的失落。
婆子忽然意识到,刚才一直说得起劲的大汗,自入了这个帐篷之后,便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并不正常。
她猛然回头去看升恒,只见升恒已失魂落魄地盯着允央有一会了,此时又见允央周身散发出一股少见的冷艳气息,便更加挪不开眼睛了。
一见到升恒那痴汉的神情,允央心里也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便愈发觉得没意思起来。她避开了升恒那如火似电的灼热眼光,低声地说:“刚才你不是要治我的罪吗?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若想要求拿去吧!”
升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干笑起来:“哪就到了取命不取命的地步?不过是个玩笑,顶礼祭祀何必把这话当真呢?你那么聪明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允央不假思索地说:“婆子已经这样暴跳如雷了,她说的这些又怎会是空穴来风?我如果不能离开赤谷,那必定会是落得这样的下场,既然如此早一天来与晚一天来能有多大的区别?你们动手吧!”
婆子刚才还咬牙切齿呢,一瞧大汗一见到允央的神情,就知道她今天闯下了大祸。
于是,她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作出了一个拉架的阵势:“嗯,这个,是这么一回事。回来的路上,大汗被你甩出去了一大截子,心情当然不好啦,说了一些重话您就别往心里去了。我这在边上一直劝解着,可是效果不明显呀。您看,您看,这事弄的……”
允央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眼下的形式实在是可笑的很:“你不要说了,你虽然聪明,可是我也不傻。我只想与你平安相外这几天,可惜你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我身边服侍了,我们一别两宽,你再不用看我这个外人扎眼,我也不必费心费力地与你周旋。”
婆子一听大惊失色:“顶礼祭祀您别生气呀!这些话都是些玩笑话,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大动肝火呢?”
“小事?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