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扶越回过头看到了他一直惦记的那个容颜。
霓川今天打扮的更加利落一点,他穿了一件玫红色领袖镶紫雕皮缎绣葫芦双喜纹的天华锦长袍,头上带了一个黑绒皮的圆帽,帽顶缀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猫眼石。
原本以为后会无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扶越喜出望外,他拨开身边的行人,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迎了上去……
霓川此时也看向了扶越这边,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睁大了一些,走了过来……
扶越一看到她的表情,更是备受鼓舞,他“噗”地吐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双臂微微张开迎向了霓川。
不知是周围人太多还是霓川根本就没有看他,在他们相遇的瞬间,霓川竟然与他错身而过,径直向着洛水河岸走去……
扶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没有人在他张开怀抱的时候能装作视而不见?
扶越尴尬地皱了一下眉,收回了手臂,不甘心地回过头,心想:“他没看我?他怎么能不看我?我这样的,他居然可以不看!!那他到底在看什么?”
“你们这是打的什么球?搞什么鬼?”霓川走到洛水河边,看着下面奔跑着的红,黑两球员大声喊着:“我可是押了你们红队的,你们是没睡醒吗?慢吞吞的,老牛都比你们快!”
扶越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怕肩膀说:“看来我们这次是看走眼了!”
霓川回头看到扶越时一脸的惊讶:“兄台?你怎么也在这里?”
扶越的笑容僵了一下:“原来你刚才根本没有发现我?”
“我……”霓川眨了下眼睛,马上把话岔开了:“兄台,你看,再不加把劲的话,红队就输定了!”
“是。可现在场上大局已定,我们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啊!”扶越和他并肩站着,一脸凝重地说。
“也不是没办法!”霓川说着撩起了衣服的前襟别在了腰带上,“幸好中午吃饭的时候,听了我父亲的话,换上了这件衣服,不要下了冰场行动会很不方便!”
“中午吃饭的时候?”扶越脸上的笑意有些变味了:“你中午不是应该和我约好一起去喝酒的吗?你不会彻底忘了吧?”
霓川听了这话,怔了一下,扭看着扶越,眼睛里浮出浓浓的歉意:“呃,兄台……其实我们现在应该想一想怎么帮红队获胜,是吧?”
从没有人敢,也没人舍得放扶越鸽子,而且在昨天分开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的恋恋不舍。忽然之间,扶越感到深深的挫败感。他没有说话,只是抿起了嘴唇,呼吸也变了粗重了。
霓川不明究里地看着他,很无辜地抽了下鼻子,见他没回答,只好转身往河岸下面走。
到了河边,霓川先大声地击掌吸引场上的队员,然后对红队的人喊说:“你们过来一个,和我换鞋,我帮你们打!”
红队的队员停下来,一看说话的是个小少年,都不以为然,没人理睬他。
没想到霓川也有股倔劲,她大声喝道:“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便去现买一双鞋上场,何必呢?反正你们队已经是这样了,难道不想放手一搏吗?”
队员自然是没有换人的这个权利,他们只好都看着河岸上管事的人。指挥红队的一个中年人,他此刻心里也很纠结,因为他知道队中正好有了一个受了伤的跑不动的。他低头想了一下,反正眼下看来横竖都是要输,不如拼一下。
于是他对那个受伤的球员说:“你去把鞋脱了给他。”然后他转过头对霓川说:“这位公子听好了,当着观战大伙儿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了。你可是自愿要替我们比赛的,一会上了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可不要事后找我们麻烦!”
霓川眉梢一挑:“你放心,小爷我怎会做这种婆妈的事!”
这种杉木鞋并不是贴脚而穿,是绑在原来的鞋上面,所以更换起来很快。霓川三下五出二换好了鞋,又把腰间长袍前襟系得紧了一些。
刚想下冰,霓川忽然想起了什么,取下了自己的帽子,回手一把扔给了扶越:“帮我拿着!”
扶越虽然接住了他的黑绒皮圆帽,可是却把脸往旁边一扭,好像说:“我的气还没消呢!”
霓川看他的样子,不由得浅浅一笑,扭过头脚下一用力就滑到了冰面之上。
扶越在河岸上一看霓川的身影,不由得深吸了口气。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扶越一看霓川入冰的姿势,就知他是个中高手。一时把扶越观战的兴趣给提起来了,他倒真想看看这个小少年实力如何。
霓川也不含乎,提着金勺棍对着球就奔了过去。他采取的完全是硬对硬的对抗战术,冲撞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保护自己,撞过去完全是实实在在的。
按说他的小身子骨遇到人高马大的黑队队员并不占优势,但是他本身的力气很大,所以在冰上快速滑过去冲进黑队人群中时,还是将黑队的三四个队员冲得趔趄了一下。
扶越在岸边看着他这么勇敢地单枪匹马地冲进黑队阵营,把对方的队形撞得七零八落,一时对他刮目相看。不过,扶越也可以想得到撞到这些人时,霓川自己身体上一定也很疼。
想到这里,扶越心中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害怕,忽悠地荡了一下。
虽然霓川很勇猛,在冰场上横冲直撞地来来回回滑了几圈,充分展示了他超强的体力和冲劲,可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