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川带着一队人马出了柏乡,军队轻装前进,没有点灯笼火把,尽量不引人注意。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过了子夜时分,终于接近了大齐国军营。
大齐军队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肃川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大齐军队探子,直到可以清晰看到大齐营门前的旗帜时,还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肃川心里有些纳闷:“赵元当年带兵时,之所以威振海内,被称为“天威将军”,其中最让世人称道的便是密集的探马部署。”
传言赵元当年作为戍边将军时,驻守北疆。每年大齐与契丹人的北交战大小不下百次,契丹人只要遇到赵元,皆无胜绩。其中落败的主要原因就是探马部署。
在著名的胡甘一战中,赵元带兵列队于胡甘沙漠边缘迎战契丹人。
当时的大齐军队横向五十里布千名哨兵,三十里布五百名哨兵,十里布二百名哨兵,纵向还有快马探子来回传递信息,随时调整侦查位置。
这与契丹人信马由缰想到哪就打到哪的风格有天壤之别,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契丹人一出发,消息就传到了赵元那里,之后契丹人走到哪,走多快,赵元都了如指掌。
所以纵然契丹人拥有快马弯刀,但是以往骑兵所到之处,风驰电掣间手起刀落血溅马蹄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当他们到达大齐军队阵前时,大齐军队早已准备好陌刀阵迎接,面对呼喊嘶叫奔腾而来的契丹骑兵,大齐军队毫无惧色,寒光凛凛的陌刀随着口令整齐挥动,如密不透风的铁墙推进。
契丹从没见过如此锋利与狭长的兵器,所向披靡的骑兵如秋天的麦田一般被齐刷刷地收割……此役契丹几乎全军覆没,余部只能向北潜入苦寒之地,也保了北疆五年未受侵扰。
可是今夜看来,大齐军队的哨兵却不似传说中那般厉害。
“难道是仰仗实力占优,而疏于防犯。”肃川心里有些不解,尽管如此他还是按照父亲安排的那样,带领人马来到大齐军营前面叫阵。
此时已到入夜休息的时间了,大齐军队对于此时前来的燕国军队好像十分意外。
大齐营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随既营门洞开,一位黑甲黑马的大将带兵冲了出来,此人手握劈风兽首刀,身材高大,骑在马上如铁塔一般,原来是左清尘出来迎战。
两人一见面,左清尘非常客气,在马上抱拳说:“原来是肃川郡王,元日之时我们曾在洛阳一聚。如今刚过半年,郡王为何深夜到此,兵戈相见呢?”
肃川冷笑一声:“孝雅狗贼,骗开城门,杀我母后,此仇不报,如何为人?”
左清尘脸色一沉说:“肃川郡王为何恶语相向?拂伊王后的事皇上已经知晓,但是此事有颇多蹊跷,还需细查……”
“查什么?”肃川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你们的人进了柏乡,是不是你们人闯进了王宫?”
“此事营中正在盘查,确实有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借接运粮草之名出了营,从此便不知去向。皇上认为,这是敌军使出的离间之计,为得是让燕国与我大齐失和……”
“啊呸!”肃川郡王恼怒地说:“孝雅狗贼,无耻之徒!大丈夫敢做敢当,你们既然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不敢承认?缩头缩脚,算什么男人!”
左清尘还在耐心地劝解:“若是我大齐想要侵占燕国,为何会只派三千人的队伍前去?而且若要攻击,为何不攻击有战斗力的燕国候与郡王,而要杀害一个对战事并无实质影响的王后呢?”
这些话本来是字字珠玑,可是让肃川听来却是句句刺痛耳骨:“你们倒想要攻击父王与我,却没这样的本事!若是我们在城中,母后又怎么能遇害?”
言罢,肃川再无心多说,举起金背驼龙戟就劈头盖脸地向左清尘刺了过来。
左清尘见他根本不听解释,铁了心要与大齐作对,心中暗自无奈。眼看他举着金背驼龙戟冲了过来,不敢怠慢,只好全力迎战。
左清尘看肃川的兵器快到了身前,便举着劈风兽首刀向上斜着砍出,硬生生地接住了肃川的这一招。
两个兵器一接触,“铛”一声巨响,夜色中火星迸射。左清尘只觉得虎口一麻,心里说了句:“好一把力气!”
按说,武举人出身的左清尘臂力过人,在大齐军营之中也只有孙奋在其之上,平日过招时常把别人的武器震飞,今日被人震得虎口发麻也是少见。
左清尘暗想:“肃川自幼长于深宫,娇生惯养,能练出这般力道真让人意外。都传言归海家祖先来自北方的一场风雪之中,是天狼星下凡,族中男子个个天生神力,今日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两人马头相错,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肃川瞅准一个机会,一戟往左清尘小腹刺来。左清尘见状急忙拨转马头躲过了这一招,他这一躲的空档,肃川扭头就带着任军佯装败走,往重喜城方向奔去。
左清尘果然上当,紧追上来。肃川心中一喜,不敢放慢步子,快马加鞭往事先说好的鲁国军队埋伏地方跑来。
这是一个两面都是丘陵的狭长地段,根据父王的计划,鲁国军队都躲藏在两面的丘陵之后。
快到这里时,肃川按计划让前面的士兵点上了一支大火把,站在高处向左挥三下,向右挥五下,这是在向鲁国军队发信号,告知他们敌人快来了,要他们准备迎战。
可是当燕国士兵挥完之后,等了一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