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决知道,全天下的人都敬他怕他,唯独这个死丫头,就算露出恐惧的神态骨子里也在执拗的犟着,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挑战了他所有能忍的极限,对这样的一个人,他又怎么可能爱。
可是为什么想起她在角落里缩瑟的样子就莫名烦躁,他很清楚,她总是能用一句话或一个姿态让他情绪失控,或许他只是不喜欢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于世界上,他是狂傲的雄狮,他才是高高在上不可控制的神灵。
凌晨3点。
“亦德,给我念书!”
亦德点点头,从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开始念,他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读文章时带着些许秋风萧瑟的伤感。
这是一本二战纪实书籍。
“战友们都被俘了,关在不同的房间内,这里的房间又冷又湿,不时有老鼠走来走去,细菌在看不见的空气里肆意滋生,这样的环境下伤口很容易发炎化脓,幸好敌军每天会派发两个馒头让他们不至饿死。尽管环境恶劣,他们还是想尽办法传递讯息鼓励队友,艰苦的日子慢慢熬着。很快他们就知道这并不是最苦的,一些队友被敌军带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回来的,也残缺不全了——”
“闭嘴!”皇甫决冷冷的声音,亦德找这本书,故意的吧。
他站起身,往地下室走去。
亦德偷偷笑了笑。
门打开时,白玉灵依旧缩在角落,她似要将身体全部缩进外套内般蜷成一小团,只露出大眼睛惶惶然盯着开门的男人,如受惊的小兽。
皇甫决上前一步,她的身体就战栗一下,她还想往后缩,身后已经是冰冷的墙壁。
“别怕……”皇甫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他上前将瑟瑟发抖的女孩抱进怀里,哄婴儿一样轻轻拍着。
“别怕,不怕了,乖……”
依旧是筛糠一样的抖,皇甫决叹了口气,抱着她上楼,而后吩咐佣人放上热水,煮了清粥。他想让白玉灵泡个热水澡时发现她死死拽着衣服不松手,不得已只能将她连人带衣服一起放入浴缸。
“我在外面,这门上有锁,你可以锁上,洗好了叫我,我让人给你煮了些吃的。”
他刚出浴室门就听见“?纭币簧??疟淮罅ν粕希?翱??Α敝苯由狭巳?浪??p>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
白玉灵竖起耳朵听了许久,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又跳上洗手台四处翻找,没有找到微型摄像机一类的东西,这才拉下蒲铭皓留下来的外套。
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小腿上的伤在刚才挣扎的时候裂开了,钻着心的疼,身上沾满了地下室地板上的黑霉,镜子里的人儿看去连乞丐都不如。她把自己tuō_guāng了躺进浴缸内,一边哭着一边清洗自己的伤口。
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她才会哭,她不想哭给恶魔看,眼泪代表妥协。
她差不多洗了一个小时,站起身才想起没有衣服。瞥见一旁放着华丽的女式睡衣,做工精致,是正常的系列,不是情趣系列。擦干水把衣服套到身上,大小正好。
真不想出去,那个恶魔还在外面。
她坐到浴缸边缘。
礼貌的敲门声,“白小姐,洗好了吗?”
是亦德。
“嗯!”她还不算讨厌亦德。
“少爷在楼下等你,折腾一夜了,你也饿了吧,吃点东西好补充体力。”
就算不想出去,她也不可能在浴室呆一辈子,要知道那恶魔的随便一个保镖都可以一拳打碎这扇浴室门。
还是那张桌子,还是清粥小菜,皇甫决坐在桌前看报纸,身前的粥碗似没动过。
“吃好了去睡一会。醒来了若是想出去逛逛就告诉亦德。”他未抬头,说话的语调,像是对着自己的家人。
白玉灵显然听不出这层意思,她机械的坐下,机械的吃。
睡衣同她的身体很完美的贴合,皇甫决抬起头,满意的眯起眼打量她的身材。
“还有不舒服吗?”拿着小勺子的手忽然被温暖的大手覆住,勺子应声而落。
皇甫决拾起勺子放回碟子里,重新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你腿上的伤口得重新处理一下。”
恶魔变身了!
谁知道他过会又会怎么变态的折磨自己。
白玉灵实在不想吃了,她弱弱的问:“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去吧!”皇甫决又拿起报纸。
她被带到皇甫决的主卧,躺在这张床上怎么可能睡的着!为难的转身看看亦德,“有……其他房间吗?”
“少爷吩咐的……”
“算了!谢谢你。”白玉灵无力的说了句,全身上下如要散掉一般,她爬上这张已经不太陌生的床,扯过被子盖上。闭着的眼上还有晶莹的东西在闪,亦德见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后轻叹口气,退出房间带上门。
楼下餐厅。
“睡了吗?”
“睡了!”
“医生什么时候到?”
“大概还有5分钟。”
“她刚吃的粥里,安眠药剂量能持续多久。”
亦德心里算了算,“三小时左右。”
“嗯!”皇甫决继续低头看报纸,很快医生来了,处理伤口的时候白玉灵没有醒过来,等医生都走了后,皇甫决躺上床轻搂她的腰,好闻的专属味道至她身上传来,狭长的双眼安然闭上。
白玉灵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除了安眠药的功效外,她也实在是太累了。皇甫决早就去公司处理大小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