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发出了一声类似悲鸣的吼叫道:“老大,怎么能才迈出一步啊,好歹也迈出好几大步了吧,至少在这条不太长的路上走了一半才像话吧。”
“怎么?我同意让你将功补过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
小黑当年被我“逼良为娼”的时候没少吃苦头,知道我的手段,悲戚的垂下三个头颅道:“苦命的日子真是一眼望不到头啊,可怜的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在肚子里偷笑,知道他在耍宝,也不点破他:“怎么一眼望不到头了,我已经看见神树了。”
这株撑天的神树是伽罗古树一族的至宝,从远处看去,神树树干雄伟,直插霄汉,蔚为壮观,神树之根盘根错节扣在幽冥的界面之上,就好像是这一片空间壁障的经脉一样,可惜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经脉却青中带着紫黑,很是不详。
“青莲,情况如何?神树可能复原?”
日炎看到神树现状,又见我手贴着树干神色严肃、闭目不语,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收回手掌,实话实说道:“我活着,神树自然也活着,只不过现在颇需费些功夫,情况不容乐观。”
我其实此刻心中挺自责的,没想到神树的生命之力居然枯竭至此,难怪已经无法自动净化这些腐气。当年我身为神界主宰,却沉浸在与冥月的爱恨纠葛中,确有玩忽职守之嫌,只希望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远远的幽冥大军的旌旗可见,我没有时间和日炎话别,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个让对方放心的眼神,我便融入了神树中。随后,日炎也未多做停留。而是跟随追上我们的大军离开往酆都的方向而去。
说实话,我实在不愿意在幽冥和他分开,因为这里的记忆太过惨痛,可我们都必须坚强,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握着刚刚日炎悄悄塞入我手心的那串蕴含他本源精华的阳石链子,心中渐渐坚定起来,我们已经走过最艰难的时刻,事情已经开始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这次的短暂分离只会是尘埃落定的前奏。
没想到,神树内的情形比从外面看还要糟糕。原本充满灵力的脉络有八成干涸。甚至还有一部分脉络变成了紫黑色,早已被腐气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浊气所侵蚀。最要命的是,待我进入神树核心后。震惊的发现树灵居然也已经被腐气侵蚀,浑身紫黑色,更像是失去了灵智,无法与其沟通,更别提让它助我凝练肉身了。
现在的神树简直就只剩个壳子了。我来的太晚,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从来都是“法西斯”行动派。
“各位列祖列宗在上,时间紧迫,儿出此下策实属无奈。还望看在儿眷顾天下苍生的份上,赦免儿欺师灭祖之罪。”
我嘴巴里叽里咕噜一通,毫无一丝愧疚的将手掌抵上了树灵的灵台。开始了净化与吞噬。
树灵说白了就是神树的中枢大脑,记载着历代伽罗古树的传承,每代伽罗古树的族人灵智一开,都会被带到神树前接受传承。青雉想要的,说好听点是认祖归宗。说白了就是在觊觎这一份传承。
如果他真的愿意收手,就算给了他这份传承又如何。可他居然敢再次算计日炎。是可忍孰不可忍,认祖归宗可以,这份传承你就不要想了。
神树内的腐气虽然庞大,但面对我吞噬融合了日炎的炽阳之力的神力,还是只有乖乖被净化的份。有些棘手的是,树灵体内的腐气像是有了一丝灵智,妄图控制树灵的意识进行抵御,我为了不伤树灵本体,颇废了些功夫和时间。重掌神树后,我甚至很是庆幸。来得还不算晚,如果真的去酆都耽搁上一段时间,被这腐气生出灵智掌控了神树之灵可就真麻烦了!
看来,天道还是在站在我这一边的。这次,绝不会再被青雉占去先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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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是幽冥的都城,依山傍水,是幽冥最为繁华的一座城池。听起来像是一处风景不错的风水宝地,可酆都依的是荒山,傍的是弱水,全城用一种幽冥独有的灰黑色岩石建成,远远看去,像是一个趴在荒山边想要去弱水里游弋一番的冥龟。
小黑第一次来酆都,看到后忍不住摇头晃脑评价道:“卧槽,墨大人嫌我黑不溜秋的难看,这幽冥的都城不比老子难看百倍!”
面对小黑不客气的评价,幽冥鬼帝面部肌肉有些扭曲,可刚才见识过这头“灵宠”的实力,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又觉得若是自己接了这头畜生的话茬,和他斤斤计较,又有失身份,只好装作没听见转头向日炎谄媚道:“日祭大人这是第二次来酆都了吧,上次您来的太过匆忙,小神招待不周,这次可要多住上一段时间,好让小神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日炎乘着小黑降落在酆都帝宫的一处宽敞平台之上,看着前来迎接的幽冥百官中没有青雉的身影,微微皱了下眉道,“我不喜应酬,一切从简。首辅若有事,直接来见我好了。”
到了酆都,幽冥鬼帝的底气便足了许多,应对上也潇洒起来。大袖一挥,让幽冥百官免了觐见,尽数退去,然后笑道:“是我等俗人让日祭大人见笑了,住处已经安排妥当,请日祭大人随我来。首辅他最近身体不适,稍晚些会前去拜见日祭大人的。”
“身体不适?”日炎皱起了眉头,按理说日祭到来,身为幽冥首辅却不出迎实不合礼数,但日炎本身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