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来。”我终于忍不住出声,睁开眼睛祈求的看着冥月。
冥月眼睛黑的不像样,像是在观察着我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又让我觉得他像是有重重的心事,满腹的话说不出来一样。我的祈求没能让他停下来,反而却让他眸色更深,加快了速度。
“唔……”奇怪之极的感觉一bō_bō的传来,我胡乱摇着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你让我现在停下来,……以为我是圣人吗?”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哑,带着浓浓情欲的味道,“而且,是你要的,我怎么敢不满足圣母呢。”
“不,我不是圣母,我是青莲。”我喘的带了哭腔,希望他能够明白,停下折磨我的动作。
他果然顿了一下,我刚想松口气,他却重新用更猛的力道和速度动作了起来。
“不……,冥……冥月……”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不争气的呜咽起来,想要叫他停下来,却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他不住的吻着我的眼睛,吻去我眼角的泪,吻着我的唇,他一双手抚遍了我全身,指尖冰凉,掌心却火热,所过之处我只觉得每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下面传来的感觉更加汹涌澎湃,一种极致酥麻的感觉从两人相连的那里开始,波及了我全身,到后面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喘息呜咽着叫唤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一切都失去了掌控,到最后只能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频率沉浮……
——
这段时间,我有些嗜睡,醒着的时候也是命青一在忘忧宫的露台上置下软榻,我则懒懒的躺在上面,看着远远的莲河发呆。
忘忧宫与其说是漂浮在云彩之上,更不如说是掩映在那株支撑天地的神树的枝繁叶茂中,阳光从树枝缝隙间洒落下来,道道光影斑驳跳动,风一起,忘忧宫的殿顶、台阶下、浮屠灯旁,便处处落花,我看着随风下起的血雨和铺满地的猩红,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我的记忆,还是莲河中沉沉浮浮的幻境。
自从那日疯狂过后,我脑子中像是突然多了很多东西,关于她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她仍旧不知踪迹,我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和我渐渐融合,而我除了嗜睡外,没有丝毫要被取代,或要消散的迹象。
时间转瞬即逝,地上的血红色残花越铺越厚,我赤着脚踩上去像飘浮在厚重无边的苦海上,凄艳的血红漫过我精致的脚踝,拖曳地上的长裙荡起了苦海的波涛,漫天飞卷的猩红夹杂着清脆的叮铃声,像是在奏一曲古雅至极却又哀怨缠绵的曲子,站在树下,任繁花洒落肩头,点缀我的发,我终于开始接受一个我始终逃避的事实,那就是,我与她本就是同一个人。这是我的记忆,我的梦。
而我居然曾经那样深深的爱过一个人,放下了尊严,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赌上了一切,却一败涂地。
如今,辗辗转转三世沉浮,我站在这里,静静透过头上的枝桠望着高远的天空,只觉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冥月,就算你受遍世上最严酷的刑罚,再将所有的爱补给我,又如何能补上我们之间的裂痕?失去的东西又如何能够找的回来?
我之所以无法去恨,只因为这世上有着种种的阴差阳错,对他来讲,他原本就有着充足的理由背叛我。我的本命神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吞噬掉这世间我认为不符合要求的生命,我认为他们资质有缺,消耗了灵气,却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修炼提升。我厌恶他们像牲口一样活着,冥月则厌恶我冷血无情。
虽然那些被我吞噬掉的生灵都有机会得到重生,但我却不想解释,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这里只是关于过去记忆的一场梦境而已,时光无法倒转,河水不能倒流,现实已经不能改变。
改变这梦境,我也许可以在这里活的更为长久,甚至在梦中得到幸福,但那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又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我宁愿清清楚楚的痛苦,也不愿糊里糊涂的幸福。
我封闭了忘忧宫,不见任何人。
冥月对我的变化不以为意,是啊,只要我不采用什么霸王硬上弓的办法逼迫他,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招惹我的。日炎很是担心,每次来看我,都带来各种各样颜色鲜艳的花朵,这段时间忘忧宫里花团锦簇,他希望能使我开心。我不是没有看到日炎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担忧,面对他的询问,我一笑而过。
这一切只不过是关于过去的一场梦而已。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
日炎有空陪我的时候,我就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坐在忘忧宫的露台上看莲河。这时,日炎总会讲一些大陆上的趣闻逗我开心,我静静的听着,贪恋他身上让我安心的气息。
在这个梦里,日炎是我唯一的温暖,支撑着我走过凌迟的痛苦。
七月,冥月已经有整整一年未进忘忧宫,日炎却在这一天送来了太阳花。
我看着他固执的一遍遍将忘忧宫里层层的血红色残花清扫掉,重新铺上一层又一层明亮耀眼的灿黄色花朵,终于难掩笑意,问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红色太过凄艳,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换种颜色会让你心情好一点。”
“我心情没有不好呀,你常来我心情就会更好的,不用你费这么大力气给忘忧宫重新装修。还是说,你想让我看着这花的时候,就像看着你的眼睛,不知不觉就对你情根深种了?”我开着玩笑,拿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