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我再次踏足一重天门的那天起,命运的齿轮才真正的开始旋转,注定的早已注定,只是那时的我还懵懂不知,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尘埃落定,斗转星移后,我曾多次遥望莲河,回想当初,如果我永不回莲河天,永不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而是收敛气息,避开纷争,任由世界彻底毁灭后再重建,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可神莲摇曳,虚空静默,我想:就算经过了那样一场浩劫,就算在用无尽的生命来等待一个若有若无的希望。可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也许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在一个熠熠星空的夜晚,冥月对我说,如果我们离开,就永远没有明天。
我是相信这句话的,我不喜欢做个懦夫,更不想当个逃兵,哪怕是为了爱情。
其实,世上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而那时的我自信满满,不可一世,认为事情只有为或不为,压根就没有什么不可为,更没有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
那仁昌公主如何想,我并不知晓,更不知道,面对爱情,她会如此的疯狂。
一个疯子并不可怕,可是一个清醒的、拥有强大力量和影响力的疯子,将会是一场劫难。
所有的故事,就从我与她在一重天门的这次遭遇开始了。而此时也许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出这个女人能有多大破坏力,包括我在内。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我是怀着兴奋激动的心情转过身去的,看到了一个一身飘逸彩衣,温柔端庄、蔷薇花一般的美人被六七个随侍的丫鬟随从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樱桃檀口轻吐,声音如黄莺般动听:“住口!毗卢护法金刚岂是你这个小小的婢女能恣意妄断的,跪下!”
美女身边一个身着翠色衣衫的婢女立即噗通跪在了白玉阶下,一脸委屈。
美人轻移莲步,施施然向前几步,微微福了福道:“都怪本宫管教不严,影儿口出无状,冲撞了金刚,本宫这厢向金刚赔礼了。”
毗卢金刚忙将身子朝旁边侧了侧,避过了这一礼,又回了个全礼,道:“仁昌公主客气了,这位神女说的不错,这件事确是不符合规定,只是青姑姑是忘忧宫主管,又是帝君的贴身大婢女,此行原因又确凿可信,自然特例特行,到于这位青莲公主是否是未来帝后,无关。”
原来这位美人儿就是大名鼎鼎的仁昌公主啊,听毗卢金刚连封号一同称呼她,可见这个木疙瘩还是动气了的,只是碍于仁昌公主地位尊崇又礼数周全,不好发作罢了。
对于毗卢金刚言语间的生硬,仁昌公主似乎并不以为意,而是立即转身又向青一微微一福,笑意盈盈道:“叫姑姑看笑话了,仁昌惭愧,这么巧与姑姑和未来帝后一同上天,便同行可好?”
青一下意识的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没做出回答,仁昌公主又看向我,面上一派温和亲近道:“这位就是凡间声名远扬的青莲公主吧,果然是个惹人怜爱的妙人儿,怪不得帝君心心念着。姐姐我痴长公主许多,唤声青莲妹妹,妹妹不介意吧?”
青莲妹妹?我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往外冒。不介意?不好意思,相当介意!!
要真的换成是凡间的一个普通公主,仁昌公主此举的确像是在示好,她幽冥长公主的身份和凡间公主称姐妹也算是给足了面子,颇有礼贤下士之感。可咱是谁?咱可是青莲圣母,老娘横行四海八荒的时候你丫的还不知道在哪呢,叫我妹妹?就算是演戏,也绝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小白自从得墨十七相助完全去除了体内死气后,愈发的和我心意相通,一仰脖子道:“你是哪根葱,敢和我姐姐称姐妹?我姐姐贵为未来帝后,那可是莲河天上至高无上的存在,你就算是巴巴的想给我姐夫做妾,见了我姐姐也要恭恭敬敬行礼磕头,要自称嫔妾,看你长得样子,做个妾也算马马虎虎了,却怎得如此不懂礼数?”
小白话音刚落,仁昌公主的脸上便像开了染色铺一样浆开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变换,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和我家公主说话!”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小婢女听了小白的话,想要站起来骂又不敢,只得口出恶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小白。
小白立即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贱人,你才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和你家白爷爷如此说话!”
“够了!”今天轮值的毗卢金刚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道:“九重天乃仙家清静之地,岂容尔等如此大呼小叫,还望两位贵人好生加以约束。”
“影儿,你口出狂言,便在此地跪上七天七夜,以示惩戒。”仁昌公主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恢复了高贵端庄的样子。
那影儿闻言,蔫了下去,虽说是神仙之体,但是要在这白玉阶上跪足七天七夜,也不是好受的。
我在心里赞了一赞,这仁昌公主到像是个做大事的,涵养功夫不错,表面功夫做的也不错。这场戏,愈发的有趣了。
“今日之事,是仁昌鲁莽了,还望青莲公主不要见怪,既然公主不愿相交,仁昌也不强求,就此别过。”仁昌公主不卑不亢的说完,和毗卢金刚还有青一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去。
刚才,我静观事态发展,一直表现出欲说还休,扭扭捏捏的样子。直到目送她离开,也未发一言。
我知道,仁昌公主表面平静,心里也许气的不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