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冷静!冷静!”
小白死死抱着我不松手,神力同时不要命的输入了我的身体,压向那些几乎暴乱的力量,想要进行收束和引导。
可我死死盯着那个被阵法之力制住,悬浮在半空中的血红色人影,痛的神智都要崩溃了。
不,那不是日炎,他最爱穿月白色的衣衫,他一向爱洁,他永远云淡风轻。他只在我面前失控过,从来没有人能将他制住,也没有人能将他击倒。他是无所不能的,他是所向披靡的,他是不可战胜的,他是大道之灵啊!
他原本应该高高在上,冷冷的看着我们这些自诩神灵的小丑瞎折腾,他原本应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挥手间收回大道赐予的一切。他原本应该被世人用仰望的姿态、敬畏的眼神膜拜。
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声的张开嘴巴,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叫,只觉得胸口要炸开了,身体里的一切都不受混乱的神智的控制。
“噗……”
脖子上像是溅上了什么温热的液体,淡淡的腥气让我的意识渐渐回归。揽在我腰间的手松了开来,身后的身体突然下滑。
我忙转身将小白抄进怀里,赫然发现他的嘴角血迹斑斑。我一摸自己的脖颈,也是满手的鲜血。我立即清醒了过来,知道是自己暴乱的神力伤到了小白,可小白吐出的鲜血也将我从刚才触目惊心的血红中硬生生拉了出来。
我忙掏出九转莲丹,给自己,也给小白服下一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迅速将体内几乎要走火入魔的力量收拢,纳入原来的运行轨道。
待我再次睁开眼,小白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见我已经能够冷静。便一个翻身站起来,瞪着神镜显示的景象两眼喷火,低声喝道:“居然以血饲魂?!一群混蛋!!”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敢回身去看。双手颤抖的又掏出一颗能够快速恢复神力的归元丹服下,再扔给小白一颗,示意他继续打坐调息。
我必须快点恢复到神力的最巅峰,才能快一点救出日炎,可我虽然心中不停的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可我盘坐恢复神力的身体一直微微发着抖,刚才看到的景象就像梦魇一般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阵法不是什么简单的困阵。而是一个邪阵。在我看到阵法中心的那个血潭时就已经明了他们的意图。
那个血潭说大不大,也就方圆一丈而已,可里面汩汩冒着浓稠的血泡。隐约间白骨累累,上下沉浮,不停的翻滚。一股邪恶血腥的力量在血潭中悄然浮现,似乎在不停的吸收血潭中那些白骨的力量以壮大自身。周围不停的有幽冥的士兵向血潭中扔进各种各样的尸体,而那些尸体坠入血潭后全都尽数化为白骨。最后溶于血潭中,消失不见,成了血潭中那邪恶力量的养分。
而日炎被阵法的困力束缚悬浮在血潭上方约两米左右的半空,虽然他的身体上仍然有淡淡金光在闪耀,在排斥着周边森寒的鬼气侵体,但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双目紧闭,身体各处不停的有赤金色的血液涌出,然后向下滴落入血潭之中。而血潭中的那股邪恶的力量随着日炎气息越来越衰弱而越来越强。
以血饲魂,他们居然在拿日炎的血液饲养一个邪恶至极的灵魂,意图让那个灵魂重塑肉身,得到强大的力量。
这种方法既残忍又邪恶,我不能原谅。无法原谅他们这样亵渎日炎,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该死。制定、参与这个计划的所有人都该死!
“小白,如果你活着出去,不要放过一个!不许放过一个!!我要他们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我此刻的声音充满了极度的仇恨和疯狂。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去恨一件事,一些人。我一直以为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圣母,但还是极有气量,宽容大度的。我一直以为,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他们的许多可恶的行径其实是有着不得已的理由。所以,放下屠刀,亦可立地成佛。而幽冥,更不是代表了邪恶,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生灵的生存之所罢了。
可是今天我看到的事情,掐灭了我所有的可笑的、温情柔软的心肠。我原本并不真的打算让小白复仇,我希望他可以忘却仇恨,活的快乐潇洒。可是现在,如果我真的不能活着出去,我要他复仇,我一定要让他将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否则,我会……死不瞑目。
我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有一种恨,让我死不瞑目。
“墨十七,墨十七!”而这恨,也让我做出了之前我永远不打算做的事情,我将心神沉入了秋旻神镜,呼唤起墨十七来。
上一世,就算在我道消身死的前一刻,我都没有想过要去找墨十七,因为他和小楼好不容易脱离这一切,平静幸福的过日子,我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幸福是多么的得来不易,我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而将他们重新拉入万丈红尘、恩怨纠葛,可是现在我顾不了了,我要报仇!而墨十七无疑是最大的助力。
“青莲,出了什么事?”这次墨十七的声音比较正常,应答的速度也极快。
“我在幽冥,想求你一件事。以前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但现在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一定要为我做一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太过不正常,墨十七那头听起来立即紧张起来:“你怎么会在幽冥?你不是在莲河天吗?你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