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停稳,他便奔了过来:“你没事吧?”
他双手握住我的肩,眼里都是关切。我后退了半步,试图摆脱他的大掌,但没能成功,他固住我的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熨贴着我双肩的位置,让我觉得灼热难当。
几个月不见,叶清朗似乎削瘦了不少,此刻也像是刚从公司赶过来一般,大热的天还穿着正装,此刻因为着急,领带被拉松了。
“我没事!”我再次挣了挣,他这才退了半步。我故作镇定,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没有多谈,焦虑也消散了些,示意我上车,说要带我去吃饭。
我拉开后座门坐进去,虽然不太敢和他单独相处,但日后总会见面的。为了掩饰,我对叶清朗说,待会儿去接孟倾吧?他说孟倾有约,示意我坐到前排去。我摇头,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去的是“天香居”,离秦爷爷的古玩店不算太远,落座后我又问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店里,他说问了悠悠,知道我没在学校,又问我怎么不接电话。我把手机拿出来,才发现在和那个男人聊天的时候,手机忘了充电,早黑屏了。
我去洗手准备用餐,顺便拍了些水到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掩饰内心,不曾想将袖子打湿了,古玩店空调开得大,我带了件长袖雪纺衬衫过去店里穿,一路上也忘了脱,这会儿只得将袖子卷起来,那串小檀紫叶珠便特别明显,以至于我一回座,叶清朗的眸子就紧盯在了我的手腕上,脸色也变得骇人。
“这串手珠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也冷得骇人,眉峰微微蹙着。
我实话实说:“下午有位先生来店里,戴的手珠碰到店门,碎了两颗不能再戴,就送给了我。”
叶清朗眸色更深:“小叶紫檀是木中之王,也是硬度最大的木材,哪里会轻轻一撞就裂掉?你有没有脑子?”
我愣住了,关于小叶紫檀,秦爷爷和我说过的,方才我看见手串掉到地上,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叶紫檀,怎么当时就脑袋短路,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可是叶清朗这么久不见,好容易见了便对我劈头盖脸一阵痛说,我也不服气:“别人的一片心意,我不好推拒,再说那是他戴过的……”
“还回去!”叶清朗打断我的话,重重的命令。
我愣在那儿,怔怔的转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珠,不明白他的怒气为何而来。但很快,心底浮上了一层温暖,他这样生气,是因为我收了别的男人的礼物么?我明明知道那不太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偷偷的打量他一眼,便听见他更重的一句:“听见没有?”
我轻轻点头,他总算情绪平稳了些,抓过我的手,顺手把那串珠摘下来塞在我包里:“吃完饭回店里,这串珠不是你能戴的!”
我低低的哦了一声,低着头吃饭,既然戴了他会生气,那我不戴就是了。
“多吃点菜。”终于是不忍心再吼我了,不紧不慢的替我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