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从我们眼皮底下带走了姜意洲?”问话的是男人,眉目间都是凶狠劲儿。他提到姜意洲,我心里有了底,却又隐隐有些失望,竟和父亲之事半丝关系都没有。
“任总,我们之前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这丫头,要不是菱姑娘提醒,我们还会费诸多无用功。”永哥毕恭毕敬的回复。
“我也就那么一说,还是任总有决断!知道姜意洲一回来,必定先找他当年的救命恩人,他以为他可以护得了这姑娘周全,呵,一串破珠子,在任总的地盘上能有用?”女人手里还举着一杯红酒,随意的倚墙站着,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不知为何,那目光竟有丝酸意。
男人单腿坐在桌子上,就着温菱的手,喝了一口红酒,毫无波澜的道:“既然是她带走的姜意洲,一命抵一命,阿永,把人带出去!”
我有点慌,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温菱道:“任总,有这姑娘在,还怕等不来姜意洲吗?他不是自诩最讲情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温菱,你还忘不了姜意洲吧?日想夜想见他一面?”任总掐住了温菱的下巴,后者倒是毫无畏惧,脸上的笑都未有丝毫松动:“任总说哪里话?自从您救了我一命,我就是任总您的人。这次姜意洲来,我们必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任总用力一松,温菱身子踉跄,端住的酒杯溢出了鲜红的酒,酒在她的裙摆上,很快就被大红色的裙摆吸进去。
任总擦了擦手:“既然你也这么想看见他死,那就留着!”手里的帕子往后一扔,正巧砸在温菱的脸上,后者缓缓的挪开帕子,露出一丝笑,那笑如蛇蝎爬过,令人后颈生凉。
她挥走了永哥,室内只剩下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中酒杯缓缓倾斜,剩余的酒杯沿着倾斜的杯口往外流,如慢镜头一般。
“有一头漂亮的黑长发。”她感叹着,手里的酒杯倾得更厉害,我能感觉到发顶传来的湿意。“这张脸清纯得惹人厌,划花了会不会顺眼点儿。”
她自言自语着,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梦境。
我大脑飞速运转着,从任总和她之前的对话来看,她应该是爱过姜意洲的,或者现在也还爱着,她对我的恨意,来源于忌妒么?如果是,她就找错人了。
“温小姐。”我不紧不慢拉开了椅子,拂开沾了红酒的发,用手擦了擦脸:“温小姐,我只是机缘巧合救了姜意洲!”言下之意,姜意洲对我,完全不可能存在男女之间的感情。
“哦,是么?”她像喝多了酒,隐有些醉意:“那又怎样?和我想毁了你的脸,毁了你有什么相干?”
这女人疯了!我耐着性子:“温小姐,我只是个路人甲,毁了我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我高兴!阿永!”她扬声叫道:“把她带去‘逸清欢’,今天起接、客,到姜意洲找到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