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侧发间,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感受着她的柔软,任时间在这柔软里滑过······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允许自己背叛夏纤凝的爱情!
蓦地,凌水曜再次狠狠地将暮思雪推了出去。
这一次,暮思雪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板上,刚穿在脚上的鞋子也飞了出去。
“你······”暮思雪愤怒地看着凌水曜。
凌水曜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她长得像丑八怪不是她的错,她有和丑八怪相似的味道不是她的错,她从来没有诱、惑过他,一直是他在主动、在纠缠。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扶暮思雪起来。
暮思雪躲过凌水曜的手,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在那边!”凌水曜看到暮思雪往鞋子相反的方向走。
暮思雪索性脱下另外一只鞋,重新光脚前行。看来,她今天注定要光着脚回家。
凌水曜拿了鞋子追出来,暮思雪已坐上出租。
他无奈地放下无力的手,天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暮思雪打车回到海边的停车场,独自开车沿着海边公路向前驶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松开脚下的油门,让车自由滑行,直到自动停下。
走下车,冰凉迅速从脚底进入身体。此刻,她需要的就是冰凉,她要保持冷静,随时保持冷静。
妈妈不在了,她没有倚靠,什么都要靠自己。
倚在车上,取下发簪,海风穿过她微卷的长发。
她今天做错了好多事情。不应该去海边,不应该接过那杯黑咖啡,不该听什么吉他,不应该失态的光着脚跑掉,不应该让有女朋友的陌生男人抱着走,更不应该和有女朋友的陌生男人逛百货公司,给他打了无数条领带。
怎么这么多‘不应该’?还有,如意庄园里,她竟然那么沉迷于他的怀抱,甚至今天也是。
他有女朋友,他狠狠地将自己摔了两次,自己还在想他······他是个像磁场一样吸引她的忽冷忽热的男人······
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那么没脸没皮地被一个陌生男人推出去两次?
还有那个骑马摔伤的男人,他知道她喜欢喝黑咖啡,甚至,他知道她喜欢去海边。
该死的!今天的一切都该死!
裴亦尘坐在海边,他要等她回来,她会回来的!就像是十年之后他们再一次相遇一样。
已经快十点了。弋戈打裴亦尘手机没人接,便知道他一定是在看海。
“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腿伤很重要。”弋戈背起轮椅上的吉他,示意裴亦尘坐到轮椅上来。
裴亦尘看看台阶上精致的鞋子,拿起来,放下,再拿起来,又放下:她要是回来了,还可以把鞋子拿走。
不!还是他拿走吧,这样可以找借口还她鞋子,或者有理由坐在海边等她来找鞋子。
裴亦尘拿了鞋子坐上轮椅:“我们走吧。”
弋戈将轮椅收好,刚合上后备箱,就听到裴亦尘在喊他:“快点儿!弋戈!”
弋戈坐回驾驶座,边系安全带边问:“怎么了?”
“我们往那边走。”
“为什么?”
“我想再吹吹海风!”
鬼才相信他还想再吹吹海风。亦尘不想说,弋戈也不问,这是他们多年来的相处之道。
看到暮思雪的车速渐慢,裴亦尘叮嘱弋戈:“我们放慢,不要离前面那辆车太近。”
最终,他们远远地停在了暮思雪看不到的暗处。
她下车了,她的头垂下了,她有心事······
弋戈看着前面的黑影,又看看裴亦尘专注的目光:那是个女人!裴亦尘感兴趣的女人!
“她要走了!”弋戈小声道。
“嗯。我们前行,然后再折回来。”
“为什么?”
“我就想看看她,有一些些担心。”
裴亦尘的声音很轻,轻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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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佳航很是恼火地从香格里拉走出来。
他不就是比原计划多出了六个亿,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不是都有确切消息了吗,那块地稳赚不赔。
天天给脸色看,再给老子不干了,你就我这么一儿子,还能把华东给了别人不成?
明天的股东大会怎么了?老子还真不去了,赌钱去!想到这里,华佳航拿出手机:“欣欣!我们去澳门怎么样?”
“好啊?什么时候去?”
“现在!”
“真的!爱死你了,佳航!亲一个!嗯——!”女人兴奋得恨不得立刻长双翅膀飞过来。
“一路上都得这样!”华佳航挂掉手机,得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