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点头,从身上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青色的小剑,递到乾元子手中。
乾元子接了过来,手指轻轻的抚摸了半晌。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怀念,许久才叹息道:“这枚执法剑令,曾经随我多次出生入死,几乎等于是我乾元子的本命法宝。可惜它是天道盟所炼制,尽管我用了几千年的时间,依然无法化解天道盟长老团留在剑令中的印记。现在嘛,剑令中的印记却也难不住我。”
“冥火。”乾元子低喝一声。手掌中突然冒出一缕青蓝色的火焰。火焰似乎没有热度,反而有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瞬间传遍整个长老楼。
安云心头一跳,连忙运起灵力。在身体外面布下一道灵力障,才勉强抵制住了火焰的阴寒气息。
“烈阳。”乾元子像是没有看见安云的不适一般,又是一声低喝,一点金光从青蓝色的火焰中突兀出现。陡然便是金光万丈。炽烈的温度瞬间扩散,长老楼中的一切物体干燥欲裂。木制的家具上更是冒出了一缕一缕的青烟,像是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一般。
“阴阳交泰,破!”
乾元子也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长老楼中乍冷乍寒。安云坐在乾元子对面简直苦不堪言。只见她刚刚运起冰寒灵力抵挡烈阳酷热,马上变又转而运起雷霆灵力抵御寒冰气息,身上阵冷阵热。放佛置身于寒潭油锅的地狱之中苦受煎熬。
当然,只要安云愿意。她也可以祭出混沌飞梭,大可以在混沌飞梭中安然自若的看乾元子到底在做什么。然而安云却在抵御乾元子手中的冥火烈阳时,发现自己结丹时有些破损的灵体开始缓慢的修复,这让她又惊又喜,哪里舍得进入混沌飞梭。
安云惊诧的看了乾元子一眼,心道莫非对方看出了自己结丹时出现了意外,灵体受损严重,所以故意相助自己?
她心里涌起一抹感激,这乾元子似乎也并不难打交道,竟然会替自己疗伤。但很快她就收回了心头的哪一点感激,认为乾元子果然是一个神经病,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乾元子手中的冥火包裹着哪一点烈阳,然后突然化作一点火星涌入了执法剑令之中。执法剑令发出嘭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一道凄厉惨痛的嚎叫忽然在剑令中响起,一缕青烟自执法剑令上飘了出来,化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庞。
这张脸庞露出痛苦愤怒的神色,看向乾元子凄厉吼道:“谁?是谁?竟敢抹杀老夫的分神!”
安云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骇,这张痛苦的烟云组成的脸庞,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安云心惊肉跳,心底深处传来一抹凶险无比的警兆。
乾元子却毫无所觉,袖口一挥就将面前的烟雾拂散。破散的烟雾中,传出一个缥缈不定又咒怨般的苍老声音:“老夫知道你是谁了,老夫知道你是谁了!乾元子,老夫势必不会放过你,老夫必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哼。”乾元子不屑的哼了哼:“孤魂野鬼,也敢在我乾元子面前大言不惭?”
他说着,伸出右手来抓住一缕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青烟,嘴中念念有词,左手霍然张开,五根手指的指肚上各有一个形状不一却同样复杂无比的法阵图案,然后左手落下,印在右手抓着的那一缕青烟上。
“啊!”凄厉可怖的惨叫从青烟中传了出来,“乾元子,你不得好死,老夫必杀你,老夫轩辕真一,以天地为誓,此生必杀尽与乾元子相识的每一个人!”
安云噗的一声喷出一口乌黑的血液,不仅如此,她的眼角鼻子嘴巴和耳朵中同时留下一行黑色的血液。
乾元子吹了吹,那一缕青烟便随着凄厉的惨嚎烟消云散,恐怖的阴郁的气息也随之消失,长老楼恢复了平静。
安云迅速的从储物袋中摸出一瓶玄灵丹,一把塞进了嘴里,调息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脸上毫无血色,眼中仍残留着惊恐之色,看着乾元子呐呐的问道:“这人是谁?”
乾元子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你没听见他说吗?轩辕真一,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孤魂野鬼。”
轩辕真一,安云在脑海中极力的搜索了一遍,黯然的摇头道:“晚辈从来没有听过这人的名字,按理说,这人紧紧只是一道分神便能重伤晚辈,应该最少是元婴巅峰境界的修为,在修道界中理应大名鼎鼎才对,为何晚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乾元子不屑的冷笑道:“因为他不是人,是鬼,臭名远扬的鬼修。”
安云皱眉,不懂乾元子话里的意思。
“鬼修?这世上竟有鬼修修炼到了元婴巅峰的实力?为何天道盟会任由一名鬼修的分神寄宿在执法剑令之上?难道就连天道盟都没有发觉轩辕真一的存在?”
乾元子更加不屑的说道:“天道盟当然知道。轩辕真一真实的身份虽然我也不完全知道,但我猜着轩辕真一可能是上古时期残留下来的大能修士,很可能就是当初创建天道盟的十名创始人之一。他的肉身早已经死了,却也不知修炼了什么邪法,竟然以鬼修的身份继续存活了下来。不仅如此,对方更是分神寄宿在每一枚执法剑令之上,借助执法剑令的历代主人的修为而不断强大。”
“我当年便发现了执法剑令的器灵有些古怪,不过修为不够,才让他存活至今。如今我已经替你抹去了他的存在,以后你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