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回到锦鲤堂时,闵子墨和秋暮离已经离去,不过三尾灵狐却还在。
它蹲在锦鲤池旁,目光痴痴的凝望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锦鲤,三条似火焰燃烧般的尾巴一摇一摆,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安云见它口水都快滴到池子里还不自知,几度作势扑进水池,却又数次临行怯步,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贱样,逗得她不由扑哧一笑。从紫霄宝殿出来后的灰暗心情,莫名的一扫而光。
红灵听到声音回头,一见是她,全身毛发陡然炸起,咻的跳到老柳树下,四肢并用,速度极快的攀上了老柳树最高的枝条,黑如墨石般的眼珠儿警惕的望着她。
安云:“……”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怕她?
从力量上来看,就算一百个她也不是这头灵狐的对手,可红灵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这让安云纳闷的同时也感到十分郁闷。
难道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被流云真人算计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小东西嫌弃,安云心下很是气闷。有心捡起石头砸它出气,但估摸着自己和灵狐力量悬殊,没准儿惹火了灵狐一口妖火喷来,那……那真是太悲剧了。
她到底还是气不过,哼了一声放狠话:“你不待见我,以为我就很待见你吗?等我修为恢复之后,看我不扒光你的红毛?”
“安云师妹息怒,还请千万手下留情,何必和红灵一般见识呢?它若得罪了师妹,师妹尽可找我出气便是。”院门外传来一个含着笑意的男声。
安云回头一看,见是秋暮离,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她微觉尴尬,本是随口放句狠话威胁三尾灵狐罢了,就像很多人打架打不过,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逃跑时总要强撑着放句狠话一样,属于色厉内荏的自我安慰。但偏偏这威胁的话传进了人家主人的耳朵里,可这就有点不好解释了。
“秋师兄说笑了,我随便说说逗红灵玩的,师兄请不要介意。”
红灵见到秋暮离前来,在树巅上纵身一跃,落在秋暮离的肩膀上,复又转身冲安云龇牙咧嘴的怒吼。
安云暗中捏了捏手指,她真的很想扒光这畜生的毛,一根都不剩那种。
秋暮离信步走进院子,神色自然的放佛这是他的住处一般,随手揉了揉红灵的头,安抚下它暴躁的情绪:“是我要请安云师妹勿怪,红灵被我宠坏了,脾气暴躁,得罪师妹之处,我替它向你赔不是了。”
安云脸色讪讪,心里却有些烦躁。他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屡次三番向她赔不是,实在谦虚过了头。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对秋暮离本能上有了一丝抵触和恶感。
“秋师兄说笑了,安云本领低微,得罪也就得罪了,那需要向我道歉?再说,我哪有本事拔贵宠的毛,不被它烧死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安云没好气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运,怎么一个个都对她不坏好心?难道她脸上写着“香饽饽”三个大字,还是她无意中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本来脾气温和内敛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算计,还没办法反抗,也不由心绪浮躁,口气冲了起来。
秋暮离微微一愣,随即轻笑着对肩头的红灵说:“看看,都是你惹安云师妹生气,我可是被你连累的殃及池鱼。”
安云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打马虎眼,暗地翻了个白眼说:“秋师兄,你是我大师兄的客人,还是由大师兄招待你吧。我这里庙小,师傅又让我刻苦修行,就不留师兄喝茶了。”
说完,她也不管秋暮离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快步进了内室,又重重的关上房门。
秋暮离愣在院中,好一会儿才对红灵低声笑道:“她脾气不小啊,红灵,我有生以来还是被人甩脸子吃闭门羹,这感觉……嗯,真新鲜。”
红灵叽叽乱叫,面上怒气冲冲,似乎也在为他打抱不平。
“算了算了,好歹人家也叫我一声师兄,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实在不好和她计较。”秋暮离摇头拒接了红灵说揍安云一顿的提议,转身慢悠悠的朝院门走去,嘴里问道:“你为什么就那么怕她呢?”
红灵比手画脚的叽叽叫了几声。
秋暮离皱眉思索,走了很远还是想不明白,摸了摸红灵道:“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在她身上感应到了什么?她一个炼气期一层的小姑娘,身上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就算真的有,也早被流云真人搜去了。”
红灵急了起来,突然跳下他的肩头,站在他面前再次比手画脚起来,嘴里叽叽的叫个不停。
秋暮离和它有心灵感应,能大致猜出它想表达的意思,见它不断的抓自己火红色的尾巴,心里若有所悟:“你是说,她带给你的恐怖感觉,和我很像?”
红灵连连点头,又比了比自己的尾巴。
秋暮离第一次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红灵,你说她身上有红莲法剑的味道?”
红灵欢喜的用力点头。
“所以你才觉得她很让你害怕,就像当初的我一样?”秋暮离沉吟道。
红灵又爬回他肩头,叽叽了两声。
“不可能,红莲法剑只有一把,就在我身上,她又怎么可能还有另一把?”秋暮离摇头道。
红灵又急了起来,摇头又点头,见秋暮离仍然一脸茫然,它又跳到地上,做了一个被雷劈死的动作,僵硬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雷劫?”秋暮离若有所思:“你从她身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