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教官的手枪,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我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模一样的枪,虽然说这种枪是批量出产的,但是由于使用的时间不一样,保养程度不一样,或者是纯粹因为你和枪之间的感觉,你会觉得每把枪都会有不同的气场,你就会认出来。
我怔怔的看着教官手里的枪,仿佛已经忘了我现在的处境。
教官也发觉了我眼神不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之后吧嗒一声仍在桌子上,将双手插进头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不再理我。
我心说这是要闹哪样啊,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开枪打死我,但是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伸手拿起那把枪,握在手上,顿时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弥漫了上来。我在脑子里不断地搜索着各种片段,那种既熟悉有有一点恍惚的感觉相当微妙。
手里的这把枪,非常趁手。我仔细地端详着这把枪。这枪是勃朗宁品牌,枪身上微微泛蓝的烤漆,枪柄上面的纹路十分精细。在枪管的地方,有一个手工錾刻上去的英文字母“x”。
突然,一个场景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在包头的时候,许瞎子的地下室,当我要带着附上的许瞎子离开的时候,墙上面的保险箱里面有一把和这个非常相似的手枪,也是勃朗宁品牌,在那把枪的枪口附近,也有一个手工錾刻的字母“c”。
在我的印象里。两把枪的手感是一样的,成色也都是比较类似。只不过这一把有一些旧了,膛线老了点。但是直觉告诉我,许瞎子的那把枪,绝对和这把枪有什么渊源。
我握着枪,在手上看着,之后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饿教官,说真话,我是很怵这个人的,不是因为她上课的时候严格,而是喜怒无常的性格,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距离感。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教官,这把枪.....应该是一对吧,另外一把枪的枪口上,是不是錾刻着一个“c”啊?”
教官眼睛一亮,一把就将枪夺了过去,喀喇一声推上子弹,用枪口指着我,我心说有门,许瞎子肯定和这件事有渊源。
教官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平静了下来,对我道:“你先别问我,我先问你,你是怎么会许建国的发报手法的?你认识许建国?”
许建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我心中暗想,不会是。。不会是许瞎子吧,我沉思了一会,道:“我认识的一个老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叫做许建国,我只知道他叫做许瞎子。”
教官顿时将双目瞪得老大,握着枪的手哆哆嗦嗦的抖得不停,吓出我一身的白毛汗,心说你可得小心点,这要是一哆嗦,扣了扳机,先别说你们两个老家伙有什么过节,小爷我死得可是太冤了。
我赶紧双手伸了过去,在侧面把枪给下了,老教官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我连续的拉动了几次枪的套管,将里面的子弹给退干净,之后将枪丢在了茶几上。
教官依旧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急切的问道:“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
“他.....他....他还好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教官大人,咱们不是在演琼瑶剧,现在有几个问题是要我们两个核实的,别这么着急下结论。
首先,我说的许瞎子,待敌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许建国?”
教官目光有一点飘忽不定,我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特征,能证明许建国的身份!”
教官喃喃的道:“他的右眼,天生的眼底浑浊,视力比较差。”
对了,这就对上号了,许瞎子啊许瞎子,没想到咱们隔着千山万水,你还能给我添这样的麻烦。于是我接着问道:“好了,第二点,许瞎子的那把枪,和你的这一把,有什么关系么?”
教官眼神迷离,说这两把枪是定制的,两个人当初都在总政敌工科工作,为了出境工作的方便,不能配置国产制式手枪,就通过一些渠道,搞到了两把勃朗宁品牌的手枪,出场就是一对儿,世界上找不出来第三把。
看来,许瞎子就是教官所说的许建国啊,我接着问:“第三,那个信号只是我偶然间截获的,你怎么断定那就是许瞎子的手法?”
教官好像早就已经沉浸在了当年的故事里。
1970年,全国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大街小巷都充斥着那个时代特有的躁动和喧嚣。但是在北京北部的群山之中,由于受到特别保护,这里却另有一番宁静的感觉,就在这群山环抱,溪水潺潺的山峦深处,设了着一个比较隐秘的机构。
总政敌工科无线电培训班
名义上说是无线电培训班,其实就是现在七局某部门的雏形。许建国和陈兰是这个培训班的同期培训生,在培训之前,彼此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在这个培训班,并不是只培训无线电收发技术,就像现在的二炮,并不是真正的炮兵。在这里,许建国和陈兰接受了那个年代最先进的特工知识培训,两个人都是学院里的佼佼者,之后两个人暗生情愫,但是由于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时局的紧张程度,并没有相互吐露,
直到培训班结束之后,陈兰被派往中国驻某国大使馆,以教育参赞的身份作为掩护,开展工作,而许建国则留在国内,负责国家安全的事务,其实说白了,就是监听一切无线电通讯,抓捕残留在大路上的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