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在适应了几分钟之后,辛克特丝奈特说。格厄杜瑞拉把蜡烛拿近柏丝娜拉,辛克特丝奈特慢慢地将手移开。
“她没有哭,”格厄杜瑞拉非常惊讶——这个婴儿可以静静地接受这么刺眼的光芒。
“还是缟玛瑙色,”主母低声说,对她女儿的嘀咕置之不顾。“在两个世界中,这小孩的眼睛都是缟玛瑙色的,她还天生不怕可见光。艾克珊卓,你的运气真令人惊讶。也许我要重新定位你在家族的责任了。”
魔法教母畏缩了一下,没有出声。
娜西拉闻言后再度看了看她幼小的妹妹和惊人的缟玛瑙色眼眸,忍不住吃了一惊。终于,她联想到了一个荒谬的可能——这家伙该不会是他的……
有那么一会儿,娜西拉感到胸中出现了熟悉的空洞感觉,是那种每次被人背叛时都会一再出现的空虚钝痛。她很快将这种感觉抛到一边,冷静地面对主母的暗中观察。
“她是你的妹妹,”辛克特丝奈特将娜西拉的吃惊,当作其对某种可能的猜测。“当她年纪稍长,那对缟玛瑙色的眼眸依旧锐利的瞪视着你时,请记得,她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姐妹。”
娜西拉转过身,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会让她后悔的回答。辛克特丝奈特主母和香芭拉家族士兵间的关系、以及和其他家族男性之间的多重韵事也几乎是魔索布莱城中的传奇。她又有什么资格教导她该怎么样做才好?娜西拉嘴唇抿紧了,希望格厄杜瑞拉或辛克特丝奈特在这个时候不会刚好在注意她的表情。
在魔索布莱城中,讨论这种有关高阶祭司的流言,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让你被痛苦的处死。
她祖母的双眼眯了起来,娜西拉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她是你的责任,”辛克特丝奈特说。
“我不是牧师,”娜西拉大胆地抗议道。“如果我可以继续学习,只要再几年的时间,我就有能成为正式的奥术施法者。
“你必须服从命令,”主母严厉地提醒她。“把这个孩子带到神堂去。这个婴儿是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你教导柏丝娜拉的课程将会让你更了解我们的生活方式。”
娜西拉叹了口气,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讲出口。辛克特丝奈特丢在她肩上的责任至少会占去宝贵的十年时间。娜西拉不喜欢这个责任,她必须要和这个黑眼的小孩待在一起十年的时间,尤其这孩子有可能是他和她的。不过,另外的选择,也就是辛克特丝奈特·艾拉尔·香芭拉主母的愤怒,恐怕要糟糕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