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奔的战马小腿十分有力,蹬地之时总会溅起些许薄湿松弛的土壤。
狂风正如战马飞奔的极速般掠来。
老仆灰白的长发在飞中被拉的很长,先前整理好的头发早已在这狂风中全然散乱。
他的目的地,正是十分寂静,甚至让人感受到古怪气息的凤凰城。
他如一缕清风,转瞬间消散。
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的消失在官道上...
此时的凤凰城,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涟漪的平静。
如沉寂了几百年的死水,其中没有任何的活物,其上还有巨大石块挡着,不存在有任何可能打破平静状态荡起涟漪。
此时的凤凰城,正是如此,寂静的让人心中生出些许莫名恐惧。
人来人往却受莫名气息渲染的凤凰城行人很安静的走在街道上,即使是遇到了熟人也只是微微一笑就擦肩而过。
看着周围同伴的反应,他们心中总感觉今日的凤凰城会出一些很大的事。
这种感觉很快的蔓延到城主府,与不远处的小茶馆。
一直在心中有这样感觉的林浮酒平静的倚窗看着行人。
他在等待着夜色全部降临,他在等待着夜色笼罩住每个人。
在他看来,仅仅是杀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弄出这样的气氛,为什么会让他做这么多的准备工作。
夜色笼罩下的凤凰城显得更加的古怪。
黑夜下的生活,往往更加让人难耐。
大街上早已在西山下看不到那一抹残阳之后就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甚至有的是刚刚从家门出来正准备上街的行人看到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平静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未紧闭的门在下一刻就重新打开,在心中扼杀上街的念头。
凤凰城更加寂静。
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甚至能够听到在城外几十里处安乐国南大军兵营中传来的训练声。
震撼人心的声音在经过几十里的传送,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震撼。
此时在茶馆呆了很久的林浮酒眼睛陡然眯成一道细缝,一股难言的桀骜不驯与对一切都感到不屑的气息从他身上蓦然散发出来。
他望到了他观察很久的城主府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紧接着在那名因为距离较远而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对面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车夫看不清面貌,只能隐约看到是一个很瘦的人。
在这时,就当马车的轱辘碾压而过街道上的落叶而留下几道深沉的痕迹之后,城主府中走出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对着即将上马车的中年男子似乎在说着什么。
虽然茶馆里城主府不是很远,但从城主府中先一步走出来的那名中年男子却看不清相貌,同样也听不清声音,只能看到那人对着从城主府中后一步走出来的几个男子微微挥手,便在前面马夫掀开帘子之后,安稳的坐进了马车中。
后一步出来的几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在男子坐进马车中的时候便回到了府中。
城主府门前只剩下那一辆马车。
待由一道帘子隔开的马车车厢内传来一道声音之后,车夫开始赶车。
坐了很久的林浮酒也眯着眼睛走出了茶馆。
马蹄声哒哒的很有规律传进他的耳中,他眉头微皱,望向了面前大街上唯一一辆马车。
车夫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
他的眼睛略微凹陷,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很没精神。
他赶车露出的手臂很是细小,但是很长,约莫比起正常人还要长七八厘米左右。
这让他看起来很怪异。
他专心致志的赶着马车,在这条大道上一直前行。
在马车经过面前之后就信步跟上的林浮酒依旧走到街道右边,并且保持匀速始终跟在马车后面,紧跟不舍,没有任何想要超它的意思。
从在城主府门前出来的几个侍卫对他的恭敬态度就可以猜到,车厢内的人一定是凤凰城新任城主,关芳雨。
来到这里准备了很久的林浮酒正是为他而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与迟疑,他便跟了上来。
约莫跟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马车在一家紧闭着的面馆前停了下来。
林浮酒面色平静的走进面馆不远处的一家卖服饰的店中。
在帘子被干瘦车夫掀起的时候,车厢内出现几分颤动,紧接着关芳雨便从马车上下来。
一身朴素的关芳雨下车之后整理衣衫几息的时间,接着他对着一旁的干瘦车夫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走到了那家闭门不营业的面馆前。
而在不远处的卖服饰店中,林浮酒脸上带着狐疑之色看着一身朴素的关芳雨走近闭门的面馆中,他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瞬间浮现了很多种可能。
对于他这种在大晋王朝,这个无比庞大恢宏的泱泱大国中能够获得如此高的成就与地位,他不仅修为高,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思维敏捷的脑子。
但他心中浮现出的无数种可能便在下一瞬间被他压制下来,他准备静静的等待着关芳雨从里面走出来。
他突然自嘲般的笑笑。
他突然想到,无论是关芳雨与这间面馆主人有什么关系,这都与他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他只要完成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其他的便与他再无干系。
这么想的他脸上笑意愈浓,准备安心等待关芳雨从里面走出。
于是,他看起来如十几岁少年般俊美清秀的面孔上浮现一抹光亮的笑容,对着店中的老板微微一笑,“我来看看有没